知道这番来龙去脉后,商昭就多存了一个心思。
想起当时在牢房,商胥的那番亲口承认,惊觉他虽然对夏煜语多斥责,但他却从未说过夏煜为他所害。
直到华荣将信带来给她。
一切终于开始浮出了水面。
她之所以认定萧乾背后有人,是因为当年的他不过一个普通的锦衣卫,怎么可能有通天的手段说服鞑靼王亦力。
这背后的主谋似乎终于要露出他的真面目了。
商昭冷静自若的表情,刺激到了萧乾敏感的神经。似乎早有准备般,商昭立刻退身走开。
十二干事立即冲身上前,互相缠斗起来。
刚被夏煜之事弄的晕乎的诸臣,在刀剑翻飞里总算清醒了一点。
萧乾的武功的确不低,半点未伤。加上他手下的锦衣卫各个武功高强,十二干事很快就落了下风。
商昭退无可退,在经过商胥身边时,将手里的信暗中塞到了商胥的手中。
商胥眉头一挑,将信收入袖中。
萧乾一把捉住她的右手,眼色通红:“信呢?”
“扔水里了。”
“你……该死。”萧乾作势举起了手中滴血的剑。
“住手。”商胥道:“太后还是太后,萧大人也别太放肆了。就算她不守妇道是真,也该按大明律处置,离宫安放。还用不到你来杀她。”
“好。”
萧乾就台阶而下,不愿再得寸进尺。
令人放了钟隐,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恪守国法的不二臣子。
“太后商昭独居骄蹇,淫乱自恣,按律移居后山离宫,不得随意外出。夺垂帘辅政之权,由钟萃宫太后辅佐皇帝,匡扶朝政。”
萧乾被轻易得来的胜利冲昏了头,步步紧逼商昭。他却从未想到东厂的人,除了十二干事,再也无人出现。
他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殊不知一切才刚刚开始。
果然,商胥继续道:“来人,压了萧乾去大理寺。太后方才所言之事如若属实,按谋逆罪论,你当处死。”
此时,禁卫已到。
萧乾只得暂时顺服,等待着他主子的援救。
八月十五的中秋夜,结束于表面的风平浪静之间。
鎏金阁的夜灯华彩仍在继续,昼夜不息。宫廷里的内乱被封锁消息,半点未传入民间。
如一片投入莲心的羽毛,半点浪花也没溅起。
商府的权势声望丝毫未损,甚至水涨船高。商赜和温宪帝姬平日流连鎏金阁,不曾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