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父皇明明还是年富力强,是谁,谁害的!”
大概这人倒下了,时刻受死亡威胁了,就格外的多愁善感。
王世承鼻子一酸,两行老泪缓缓而下。
“瑛娘!”
父女相见,感人至深。
未过盏茶,便进入正题。
“瑛娘,老二试种失败,可是你那书里遗漏了什么紧要之处?”
王瑛自然也听说了她那位二皇弟种地薯闹出来的奇闻故事。
王世承这么问,自然是老二告了她的黑状了。
“父皇,洛京与北原气候相差迥异,如何能高产,得靠自己摸索才是,儿臣的书也只是提供个参考而已,这种地看着容易,其实里头门道不少,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主事者当狮子搏兔,竭尽全力才是。”
王世承也就是多这么一问。
他收到北原城留守的工部官员喜报的时候,就想明白过来这个道理。
然而老二却至今想不明白输在何处!就那么一回挫折,就缩回去接着庸碌无为了!
“贵妃欲为瑛娘牵一回红线,瑛娘意下如何?”
王瑛面现讶然,“父皇,那位关公公到北原城传话,说这是父皇您非常看好这桩婚事,还让我拿个信物或者写封信……原来只是贵妃自己想牵个红线?”
王世绩目光移开,扯扯嘴角,“阉奴假传朕意,自该领罚!”
他说着就看向侍立在不远处的杨公公,杨公公躬了身倒退出去,沉着脸吩咐。
“将关顺打四十板子,罚往杂役司劳作!”
本来姓关的也不至于被罚得如此重,但这不是正好赶上圣上重伤,心情烦躁么?
而且这些天,因为惊马,皇上对贵妃娘娘可是戒备很深啊!
要不然,也不会同时传五皇子和长公主入京了。
王瑛莫名觉得,因为自己这个答案,便宜父皇好像还松了口气似的!
“父皇,儿臣志不在此,枉费娘娘好意了……况且父皇突然伤病,儿臣哪有多余的心思,只想好生照看父皇的身子骨,盼着您早些好起来!”
王世绩默然望着长女,喉中有些哽咽。
其实他儿女九人,在洛京的这几个,哪个不是天天来探病侍疾,说得话也个顶个的孝顺真诚。
可帝王多疑且矫情。
比如说看见出嫁的七公主八公主,她们都是隔几日才进宫来探望他一回,他就觉得当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来探望他不过虚应故事,其实一颗心还是想着自己的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