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字看来是他写的的,字迹清秀透骨,有些魏晋之风。
只是而后想到那人竟让自己一个女子单独留在这洞穴里,愤愤的用旁边的石子划了划那些字,泄愤。
最后才站起,整衣饰,打算离开。
顺手想理头发时,却又瞬时顿住了手。
她将自己摸到的东西拿了下来,是根簪子,惊了眼。这簪子不吓人,吓人的是这簪子正是那日她给了李今晏,心疼的要死的那根。
只是现下怎么会在自己头上?!
顾卿卿一瞬间便握紧了簪身。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莫名打了个颤,不知是洞穴内突然吹进来的那阵风还是心底冒出的冷气。
花了一个时辰,等顾卿卿出现在顾府门口的时候,天已经快大亮。
府里的下人见着顾卿卿倒没其他的什么反应,只以为她从驿站回来了,只有管家廖询见着她,神情很是激动,那张笑面虎的脸上难得见他快哭出来似的,一开口便是:“小姐,您可回来了。”
仿似见到了什么菩萨似的。
其实说真的,也真没差多多少
顾卿卿不知道,在她不在府里的这几日,顾知县脾气一日比一日渐长,顾府人人自危,就怕一不小心惹顾知县生气,跟前头几个小厮一样,被打罚了。
通过廖管家,顾卿卿也知道了这几日的状况。
顾知县因为担心坏了她名声,所以并没有对外公布她被山匪掳走的消息放出去,就算是府中也只有廖询知道,她是被山匪绑了。
其余众人也只是一味她仍旧在驿站住着,所以这也不难理解廖管家见着她时的激动情绪。
顾卿卿却笑了笑,将手上搭着的外套交给了他:“这外袍管家找个手脚轻点的丫鬟给洗了吧。”
廖管家虽然不知道这明显的男子外套是怎么回事,但一如往常没多问,只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了,而后便领着她往府内走,言语哽咽:“小姐,您快先跟老奴来,老爷若是知道您回来了,一定激动坏了。”
可不是,跟着廖管家脚刚一踏入正堂,顾知县见着她像是反应不过来似的,而后立刻便瞪大双眼冲了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臂,上下左右的瞧:“卿卿?你是卿卿?你是怎么回来的,有没有受伤,那群山匪给你罪受了吗?……”
顾知县激动坏了,左一句问话右一句的,直问得她都不知道回哪句:“爹爹,您可轻点,您女儿这可刚回来,我没在那山匪窝出事倒被您握疼了。”
“呸呸呸,说什么瞎话呢。”顾知县对她这咒自己的话十分不认同,还警告了她一下。
顾卿卿笑呵呵的道:“您放心,卿卿好好的。”
她这一说完,顾知县握在她手臂上的力道才松了下来,老眼中差点老泪纵痕,言语十分哽咽:“卿卿,你可担心死阿爹了,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你如儿呀……”
如儿是顾卿卿娘的闺名,看来顾知县真是伤感坏了,平日里他是极少提到这名字的,就怕提及伤心。
顾卿卿瞧着顾知县眼底下的阴影,也知道顾知县这些日子没怎么睡好,心里也一阵心酸,没了方才调侃的心,有些难受道:“卿卿让您担心了。”
“说什么话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顾知县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哽咽,当然若不是有旁人在的话,可能这会子顾知县表现得更夸张。
“本侯也恭喜顾知县您的爱女能平安归来,只是不是本侯要扫你们的兴,只是本侯有重要的人在山匪山上,还请顾小姐能告知我那伙山匪的位置。”
低沉的男声从正堂的上首传来,他一说话就将顾知县伤感的情绪扫了大半,也提醒他,现下有位大人物还在。
顾知县立马拉着顾卿卿跪了下去:“卿卿,这是宁国侯府的小侯爷。”
顾卿卿跟着顾知县磕头,只觉得这名头有点耳熟。她其实也早注意到这正堂内有另一位在,只是方才看到她爹也有些激动,这才忘了。
抬起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锐利的眼睛,那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她没有半分转移,但顾卿卿直觉得他并没有真的在看她,至多可能在他眼里,自己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不,也许是有那么一些微重要的东西。
他穿了件紫袍,正襟危坐于太师椅上,望着她的表情带着凝重,以至于本长眉入鬓,鼻如悬梁的好面貌也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他的目光太直接,也太过于冷肃。
而后顾卿卿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了,那便是在那个夫人的嘴里。她有些激动的露出手腕上那个碧玉色的手镯:“你是阿汝……不,大人您可认得这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