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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悄悄转了话题：&ldo;爷爷，大脑确实是最神妙的东西，是一种极其安全有效的复杂

网络。我经手过一个典型病例，一个女孩在1岁时摘除了发生病变的左脑，20年

后来我这儿作检查时，发现她的右脑已经大大膨胀，占据了左脑的大部分空腔，

也接替了左脑的大部分功能。大脑就像全息照相的底片，即使有部分损坏，剩余

部分仍能显示相片的全貌，只是清晰度差一些。&rdo;

但爷爷显然仍在继续着刚才的思路，他冷冷地说：&ldo;我知道医学界的激进者

经常在论证大脑代用品的优越性。他们现在大可不必费心，如果他们愿意把自己

降低到机器的身份，等我们这一代死光再说吧，我们眼不见为净！&rdo;

灵玉只好沉默了。她看看基恩，基恩一直面无表情，默然肃立，收拾碗盘后

默默退下。但灵玉觉得自己已经了解了他的作案动机，换了她，也不能容忍别人

每时每刻锯割着你的自尊！她忽然听到一声脆响，原来是步履蹒跚的基恩打碎了

一迭瓷碗。正在盛怒中的爷爷立即抓起电话机：&ldo;是rb机器人公司吗？……&rdo;

灵玉立即按断电话，轻轻向爷爷摇头。姬野臣也悟到自己过于冲动，便勉强

抑住怒气，回到书房。灵玉来到厨房，心绪复杂地看着基恩，她在昨晚已经肯定

基恩正对爷爷行施着什么阴谋，她当然不会听任他干下去。但在心底她又对这名

作案者抱有同情，她觉得那是一名受压迫者正当的愤怒。基恩默默地把碗碟放到

消毒柜中，灵玉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ldo;基恩叔叔，不要为我爷爷生气。他

老了，脾气太古怪。如果……你到我那儿去度晚年，好吗？&rdo;

基恩平静地说：&ldo;不，b型智能人不允许&lso;无效的生命&rso;。不过我仍要谢谢

你。你不必难过，你爷爷其实是个很好的人，是一个思想的巨人。他能预见到平

常人看不到的将来，因此也具有常人没有的忧烦。不要紧，这些年来我早已习惯

了。&rdo;

晚上建明打来电话：&ldo;亲爱的，太空球里住得惯吗？我手头的工作已经处理

完，随时听候你的召唤。&rdo;

灵玉觉得事态尚未明朗，暂时不想让他来这儿，也不想让他在地球上担心，

便笑着说：&ldo;你等等吧，谁知道爷爷是否欢迎你这个陌生人？这两天我先在爷爷

那儿为你求求情。&rdo;

建明笑道：&ldo;这么好的孙女婿，他咋能不欢迎？我要为爷爷准备一件礼物，

你说吧，要一束鲜花还是要一只波斯猫？&rdo;他加重语气说道。

&ldo;鲜花，当然是鲜花。&rdo;这个安全信号让建明放了心，道别后挂上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