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宁规矩的行礼,“劳祖母担忧,是孙女不孝了。”老太太对她倒也是没太大感情,不过是家里可有可无的,“快坐下吧,别又累的身子,女孩家身子弱,是要好好娇养的。”话音刚落,就看到周家大房的大哥哥,周序川带着几个弟弟进来。周家大房有一子二女,周序川就是周家的长房嫡孙。周佑川便是沈姨娘的儿子,周旬正也最为看重,这是他的庶长子。周家二房跟周家四房也就分别只有一个嫡子。老太太总是觉得周家子孙不繁盛,这样不好。周序川今年已经十七岁,长相似父,浓眉大眼,长的十分端正,还未及弱冠,去年已经考取了举子,所以整个周家的长辈们都十分看重他。周序川带头跟周老太太行礼,微微弯腰,双手拱起。“问祖母安。”周老太太很是喜欢这个嫡长孙,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不少,但打量着孙子连斗篷都没带,坐在大炕上忙抬手让他们起身,“怎么就穿这么点,冻坏了可怎么办?”周序川站的笔直,“回祖母的话,孙儿不冷,刚刚在院子内打了几套强身健体的拳,还热着呢,前些日子孙儿在国子监见到了徐大人,听他身边的人说,徐大人每日也会打拳,说是能强健体格呢。”他说着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很是仰慕,徐降不过大他七岁,已经是天子近臣,更是三元及柳嬷嬷也停下手给沈清布菜,站在后面。周老太太脸色一沉,厉声斥责,“在长辈面前嚼舌根,周海宁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周海宁抿抿嘴,她说的是实话而已,被祖母突然斥责,心里虽然害怕,但面上强装镇定。陈泽兰忙开口,“海儿,快跟祖母赔罪。”她皱着眉头给女儿使眼色。周海宁站起来行礼,话里是恭顺有佳,但表情是带着几分不情愿的,“祖母,孙女心直口快,还请祖母宽宥。”周老太太只是点了下头,她倒不会揪着不放,不管如何,当年给长子求得这门婚事她着实满意,现下周家不如从前,儿子还需靠亲家,她知道轻重。一时厅内上安静了起来。沈清本就不指望周老太太能为自己找公道,毕竟自己又比不上陈泽兰。“三爷已经斥责过,是七姑娘没注意不小心滑进去的。”她说完对着周海宁略带讨好的笑笑。周海宁对祖母害怕,但对妾室照旧没半分好脸色。周溪宁是庶女,位置在老太太正对面,开口笑着讨巧,“我听说昨个五姐姐发了好大的火,还罚紫苏那丫头去扫院子,现下关了禁闭,五姐姐病刚刚好,千万别再因为一个丫鬟生气伤了身。”这话一下子就引起了饭桌上所有人的注意,周海宁已经全然忘记刚刚的事情,眼睛亮亮的支棱起耳朵要看热闹,这整个周家,就周怀宁院子里的事情每次最有谈资,上次说是罚院子里里刚刚买进来的九岁的小丫头跪了一上午,被传了出来,周怀宁还因此被禁足一个月呢。老太太刚刚就憋着火呢,现在正好都发了出来,开口斥责,但语气比之前的要嫌弃厌恶的多,“怎么,又罚身边的大丫鬟,你还真不要自己的名声了?”骄横无礼,愚蠢无脑。当年就不该主动提及让赵家那样的商贾之家的女儿嫁过来,所以生出来的女儿也才会这般丢人现眼。周溪宁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连累五妹妹被骂,脸上满是愧疚之色,眼神里都是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