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宁说完就紧紧的盯着周怀宁的表情,唯恐少看了什么热闹似的。周怀宁心中毫无波澜,她知道的,陈时砚定下的是江东氏族,宁家的嫡长女,当初听闻这个消息时,她大哭一场又缠绵病榻数日。“那恭喜陈表哥了。”往日陈时砚来周家,家里的姑娘都是跟着周海宁叫表哥的。周海宁皱紧了眉头,当下就松开了搂着周怀宁的胳膊站定,“我现在都怀疑站在我面前的是不是五妹妹你了,这一病,你还真是变了个性子,原先你不是还妄想着我表哥吗?我还想你要是真的那么喜欢我表哥,我去求了外祖母,让我表哥纳你做姨娘,也不是不可得。”周怀宁心中毫无波澜,她的表哥是天之骄子,她这样想也是对的,可自己现在连陈时砚长什么样都记不大清楚了。周溪宁也没并未劝和,她默默听着。“二姐姐以后莫再说这样的话,我对表哥从未有此意,若是这样的话传出去,外面的人说咱们周家女儿不知廉耻,这就害了两位姐姐还有七妹妹的姻缘。”周海宁听完这话瞬间就反应过来,气的结结巴巴的,“你。”又非常的无可奈何,抬起来手指着周怀宁,“你真是会说话的。”说完就带着丫鬟转身大步离开。周溪宁看着周怀宁这样,好生的上前握着她的手。“五妹妹,千万别生气,二姐姐就是这么个性子,她没什么恶意的。”她笑的温和,好声好气的劝说着。“我并未放在心上的,四姐姐。”周怀宁道。周溪宁笑笑,“姨娘还等着我回去做针线活,先回去了。”周怀宁回江蓠院的路上还在想云鬓,她嘴角的红痕?立雪堂内。周老太太打发了众人,看着跪下的沈姨娘,“你说说你今日做的是什么混账事,老四媳妇特意带的东西回来,老大媳妇着人去请,你都不让七丫头过来,就你家姑娘娇贵?”今日若是周怀宁没过来她都不会如此生气,可沈清是她的娘家侄女,是她的亲人,在这府里做任何事情都代表着她的意思,她的脸面,连着气的摔了好几个茶盏。沈姨娘这次是真的冤枉,手里揪紧了帕子,忙解释,“姑母,七丫头是真的忽的又病倒了,我刚刚让下人去请郎中。”周老太太发了一通脾气,气倒是消了不少,坐在大炕边上,听她这么解释也有些信了。“真的?”沈姨娘忙点头。“站起来吧。”周老太太这一辈子最要强,她要维持这一大家的平和,万不能有一点错,想了又想,“我拨给你一个我身边的丫鬟过去,好时刻叮嘱你,到扶正之前不可有任何错漏。”沈姨娘知道老太太的意思,虽然不情愿,但也没办法。“云鬓,进来。”云鬓走进来,微低着头见礼,t“老太太,见过沈姨娘。”沈姨娘知道云鬓是老太太一手调教,做事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但极为老太太重用。“你今日起就到沈姨娘院子里当差,平日里也规劝些姨娘,怎么说话做事。”云鬓行礼应是。沈姨娘领了云鬓回去后,满周府就传遍这事情。青琅轩。陈泽兰坐在偏厅,手中拿着帖子,听闻这消息,只嘴角微微上扬。“我得让她知道,这周府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若她的手在三院安安稳稳的,我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若是算计到我头上,那自然别想过安稳日子。”冯嬷嬷是瞧不上整个三房的,这整个周府,到底是老太太当家,亲儿子跟侄子她分的可最清楚。“夫人出了这口气就好,千万别因为这点小事伤了身子。”陈泽兰心里自然舒服,她从小长到大,还没人给过她这样的委屈,沈清算什么东西,看着这帖子,“母亲六十大寿,说是让我把府里的几位姑娘都带去,正巧那日也会来许多人,你说这五姑娘带还是不带?”冯嬷嬷站在一旁略略思索,“我听巧意讲了今日咱们姑娘跟五姑娘说了陈家的事情,五姑娘像是换了一个人,一点反应都没,想来她果真病了一场长大,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了,倒是要带去的,老夫人虽说不喜她,但在外人面前这碗水是要端平的。”陈泽兰听嬷嬷这么说,也不由的想起外甥的这门亲事,满心羡慕,“父亲是用了心的,那宁家姑娘礼仪样貌处处出挑,又是那样的家世,真是良配,就是不知道我们序哥儿的婚事是落在哪里了?”冯嬷嬷自是宽慰。“咱们序哥儿是大福气的,一次就中举,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多是好人家,我看大爷是心中有盘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