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宁拿着香囊抿嘴笑笑,她的绣活原是不好的,后来在徐家度日,生生磨出来的。“走吧。”玉竹已经打听清楚,老爷今个休沐,在书房里待了大半日。周怀宁带着玉竹又去了书房,书房是在栖霞苑后面的,沈姨娘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不过现下她坐小月子,听闻栖霞苑的那个小丫鬟说,前些日子生了好大一场气,似乎又发烧了,现下身子很是虚弱,周云宁自然在侍疾,绕过主院便到了书房门前,只书房门是关着的。门前有两个随从在守着,右边的那位是瓦松,是她父亲的随从,另外一位她只觉得有些眼熟,但怎么都想不起来。瓦松瞧见人,忙上前来,“见过五姑娘,不知五姑娘是有何事?”周怀宁看了看书房紧闭的门,“是父亲有事忙吗?我刚刚给父亲做的香囊,特送过来?”瓦松忙点头,“老爷在见贵客。”周怀宁颔首,“那我等晚些时候再来罢。”她说完就带着玉竹转身要离去,心中却想着那个随从到底是谁?然后不过一瞬间,她突然站定,是常山,徐降的随从,贵客就是徐降了?他来做什么?难不成是给他弟弟提亲的?心脏咚咚的不受控制的跳个不停。徐降年幼时父亲母亲就接连去世了,他是从小跟着祖父长大的,祖父外任时,他也是跟着去了任上,后来祖父去世,他当时已经是会元,兄弟俩无父无母,徐南的亲事自然由大哥代劳,犹记得当初便是他亲自上门为徐南提亲的,他们成婚时的一应事宜也都是徐降操持的。她这辈子除了要替母亲报仇,就是不要再嫁进徐家。“怀宁,叫你怎么不答?这位是徐少卿,不可无礼。”玉竹伸手捏了一下姑娘的手腕,她们刚刚转身谁知书房的门就已经打开了,老爷叫了姑娘好几遍,眼瞧着她都没应答。周怀宁反应过来才转身低着头行礼。“见过父亲,徐少卿。”“五姑娘安好。”周怀宁真切的听到这声音冷意中又带着些矜贵,有些恍惚,上辈子自己与他交集并不多,只依稀记得那次在寝房,他们二人都中了药,她半点不敢抬头,一直到人从自己面前走过,只见绯色官袍衣角从自己面前飘过,带过一阵风,他从来不用香,身上估摸着是在书房里沾染上的,淡淡的,若不是距离的极近是闻不到的。“姑娘,老爷走了。”玉竹在旁提醒。周怀宁嗯了声,才抬起头,她还记得当初徐降的婚事多生波折,与他订婚的两家姑娘,元宵节过去,周怀宁就已经十五岁了,当日晚间,是吴妈妈亲自煮的一碗长寿面送到江篱院的。灯光下烛t火跳动,看人都不真切,玉竹跟甘草都围在旁边。吴妈妈的手艺极好,看着姑娘把一碗面都吃完了,却是掉了眼泪。“姑娘出落得这样好,夫人知道了肯定高兴。”周怀宁今日还去祠堂拜了拜母亲,“嬷嬷别难过,应该高兴才是,外祖父跟外祖母月底就能到了罢。”吴妈妈点头,“是的,这路上雪化了,是不好行走的。”翌日,周怀宁又拿上那绣好的香囊,父亲还是上次休沐一日有空,这几日都忙的不停。“玉竹,咱们去书房。”正好这么几日过去,不知道父亲与外面那位姑娘到了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