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十二两银子惹出的纠纷
沈氏正在房中和舒县丞说话。说的正是舒忱的事儿。
“……要我看,咱们忱儿的功名就这么白费了着实可惜。咱们大辰朝也没有结了契兄弟就不得科考的说法,只是那贺家是商贾之家,才耽误了忱儿的将来,着实可惜。老爷您看看有什么办法没有,能让咱们忱儿再继续科考的?就连官学的夫子都说了,咱们忱儿将来必成大器,如今真是可惜了……”
沈氏说着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
“万珍你别哭啊,唉,我也觉得咱们忱儿嫁去贺家是耽误了,都是我不好当初没想到这户籍的事儿……唉,要不这样,我以后想想办法把贺峥和忱儿他们两个迁出来,在咱们忱儿做了户主……这样可好?”
沈氏这才破涕为笑。“这可是老爷说的。将来要是耽误了我儿的前程,我就再也不理你啦。”
“放心,放心,忱儿也是我的儿子,我怎么能不为他操心?”舒县丞爱怜的把沈氏拥入怀中。沈氏却在心中冷笑,这舒县丞也就是个面子情,这会儿在自己房里说忱儿是他的儿子,把忱儿嫁出去的时候何曾记得忱儿是他的儿子?!
只是自己孤身一人在舒家,要立足还得依仗着舒县丞。唉……自己怎么就这么命苦,与人为妾不说,还嫁了这么个人。
“如夫人,如夫人?夫人请您过去一趟。”芳朵见大白天的门关着,也不敢随意进去,只得在外头敲了敲门。
舒县丞有点不悦自己和万珍谈情说爱被打扰,却也只能把人放开。沈氏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前去开门。
“什么事儿啊?我与西院从不来往,夫人怎么这时候叫我过去?”沈氏一看来敲门的是芳朵,脸上更加不好了。她最不喜欢这个丫头,一肚子坏水儿,净帮着秦氏找自己的麻烦。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夫人发了话,想必是有要紧的事儿。如夫人还是快过去吧。”
“……你先回去吧,我换件衣服就过去。”沈氏心想,无事不登三宝殿,东院和西院向来两不相干,怎么秦氏就忽然要见自己。最好还是想个办法让舒县丞跟自己一起过去。
“怎么还不走?你虽是夫人的奴婢,也只是个奴婢,难道我使唤不动你吗?”沈氏见芳朵没有半点儿要走的意思,不禁有些动气。
那芳朵见状,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沈氏转身就把门关上,回了里间。
“什么事儿?”舒县丞坐在桌边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夸道:“还是你这里的茶好。”
能不好吗?哥哥特意从产地给她带的。沈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带着笑:“我也不知道什么事儿。老爷既然好奇,不如与妾同去?”
舒县丞一想到秦氏就一阵的不自在,便道:“你们女人家说话,我去做什么。”
“那留老爷独自一人在这里岂不是没意思?去嘛去嘛,就当是陪陪妾身了。”
舒县丞无可奈何,又想到自己确实有些时日没见老妻了,虽说看见她就没有好心情,可面儿上也得过得去。
罢了,午饭就在西院儿用吧。
这么想着,也就陪着沈氏一起往西院去了。谁知刚进了秦氏所在的正院还没进屋,就听见里面不断的哭骂声:“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嫁了这么个人……”
舒县丞脸都黑了。
沈氏在心里偷笑,原本只想着秦氏要刁难自己,哪想到还有这意外之喜?
“哟,姐姐这话怎么说的,老爷待我们再好不过了,能嫁给老爷怎么能叫造孽呢?”沈氏拿帕子掩了掩唇角,偷瞄了舒县丞的神色,便朝正房喊话。
“你知道什么?!你可知……”秦氏拿着一摞子账单往外走,待看见舒县丞,口中的话便如被掐住了嗓子般。
要说秦氏,已经有段日子没见过舒县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