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澄又是点头,嘴角微微勾起,“好,听你的,今晚就行动。”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圣旨尚未在渊澄手里捂热,坊间的传言已经沸沸扬扬。
从街头到巷尾,有的说王爷被软禁,有的说王爷被下狱,更甚者四处宣扬王爷被就地斩首。
一时间城民鼓噪而起。
郊外破漏茶寮。
谢晚成呷茶赏景,不过周遭尽是野草,他赏的是对坐连齐的惴惴不安。
那日交手之后,连齐当真没再跟踪他,可隔日又悄然出现。
城外偏僻地有处小村落,不曾想隐藏于穷阎漏屋都能被他找到。
“哎,”谢晚成轻踹他一脚,“你家王爷都就地问斩了,你不回去看看?”
连齐看他一眼没说话,仍在自我挣扎中。
王爷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他不信讹传。
可把谢晚成看得发笑,提议道,“要不我做回好心人,陪你去王府走一趟,要是王爷果真命丧黄泉,你也用不着再跟着我了。”
连齐又看他一眼,却稳坐如山。
谢晚成这时站起,弹弹发皱的衣裳,两道眉挑了挑,“走啊!”
连齐于是也便起身,二人一前一后徒步入城。
王府门口隔老远藏着几个鬼鬼祟祟的好奇百姓。
倒是有大胆的。
大胆到站在正门口和手握长戈的羽林卫理论。
连齐定睛一看,正是文曲那厮。
“我就进去看一眼,就一眼,你这人脑子怎么转不过弯呢!”
“求求你让我进去看看,反正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知道!”
任他如何地撒泼打滚,交叉的长戈还是一丝不苟地坚守阵地。
这番闹腾劲终于惊动大人物。
“吵什么?!”来人银盔的头顶有束红缨,面色黝黑,一吼起来声震八方。
连角落的百姓都吓得落荒而逃,更别说迎面遭斥的文曲,险些左脚踩右脚摔个人仰马翻。
幸亏武曲及时扶住他。
“我…想进去……”文曲气虚,声音弱地还不如只蚊子。
“你想进就进?!”此人瞪起眼来,眼白几乎占据整只眼睛。
文曲从未见过如此凶神恶煞之人,可一想到主子生死未卜,他也只好拼了命地让自己发出声音问上一问,
“那…王…爷…真…死…了吗?”
那头领不止一副好嗓子,居然出奇地讲理,难为他侧了下脸把头盔甲里的耳朵朝文曲方向,仔细听辨他的话声,
见他说完后半个身子苟在另一人身后惊恐万状的没出息样,那头领语调未改回道,
“谁跟你说王爷死了!你们这些市井小民,别整日的听风是雨!王爷只是禁足,禁足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