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澄默然片刻,将手搭他肩膀把人转过脸,解开他胸口的衣裳,摩挲着暗黑皲裂的痂层,“愈合得很好,不挑食的话会好得更快。”
文无隅站定不动,纠正道,“吾不是挑食,是忌荤腥。”
渊澄拢紧他的领口,手在他锁骨滑过,“不较是什么,我可不想干一棵树。”
文无隅不由轻笑,“他们都走了?”
“有几人不肯走。”
“不肯走的便是想寻机加害王爷吧?”
渊澄投去赞赏的目光,“他们若都像你这般聪明,我怕是不知落个什么样的死法。”
文无隅挠头,腼腆一笑,“王爷过奖,吾记得踏青那日王爷曾讲过杀人的缘故。”
渊澄眺望天际,残云寥寥,天空湛蓝得不像话,
“王府上下除了我,你一人独大,我以为你会更嚣张,你却更显收敛,被打怕了?”
文无隅认真思考了下,不觉得自己有改变,“吾和从前一般,虽不嚣张,但也不曾收敛什么。说到打,还得感谢王爷不杀之恩。”
渊澄看牢他,正经道,“我向来不食言,再加一句,也不再会往死里折磨你,所以整个京城你尽可横着走。”
文无隅听完,用尽全身力气猛点头,表示深深领会王爷的意思。
渊澄甚是满意,在他要把脖子点断之前,捧住他的头赏赐一个深吻。
第19章
王爷公务繁忙,没办法整日和文公子厮混,反过来想,待一起太久,难免有一天相看两相厌,因此大病初愈的文公子便提议搬回西厢。
主仆重逢,闲不下来。
应王爷要求,文无隅开始练习如何让自己的气焰更嚣张。
关于这个,文曲比他天分高,担起师父一职,有模有样地为他指点迷津。
先是走姿,步子外八,鼻孔要朝天,双手交握身后,穿金戴银少不了,最好铸一条大金链挂脖子上。
文无隅不同意戴金链子,换了个低调点的方式,吩咐工坊铸一把一指厚两指粗的空心金手柄,套在拂尘木柄外。
然后说话口气,不拿正眼看人,一定要有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气势。
最后是用钱,这个文无隅在行,五个字总结——花钱如粪土。
练习这么两天,检验成果的唯一方式便是实践。
文曲有主子撑腰,往账房一气儿支了十万两银票毫不手软。
主仆一前一后从王府正门走,侍卫头也不敢抬,弯腰垂眼恭送二人出府。
王府的豪华马车不缓不慢地行驰京城大街,过路行人退避三舍。
文曲心情似春花怒放,高居枝头笑傲百花。他左瞧瞧右摸摸,感慨屁股下的坐垫都比他盖的被子松软金贵。
折腾半晌总算消停,可他只知拿钱却不知此行的目的地,“主子,咱们去哪?”
文无隅故作高深道,“十万两,你说买什么最实用?”
文曲脑汁绞尽,五官变了形状,“咱们在王府不缺吃不缺穿,要啥有啥,上回那把金琴压得我够呛,金子打的东西只能看不能用…嗯…我觉得还是存钱庄最好。”
文无隅无奈地拿拂尘扫他脸,“你不能往长远想?”
文曲挠挠鼻子,脑子不够用很是辛苦,“长远想什么?棺材?墓地?寿衣?”
文无隅翻眼,后悔卖掉金琴,真该让他日日对牛弹,“罢了,吾告诉你买宅子最实用。”
“为啥?”文曲仍跟不上他的想法。
文无隅被他有限的短见气着,“不为啥,总之最实用就是了。”
权力可不是白给的,此前一场戏,王爷得成所愿。这场戏自然也是别有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