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净净--”千翡受惊地一叫,身子已被人揪离净净的保护羽翼,双臂不停地朝净净挥舞,但却碰不着她半分。“救……净净……救……”“小白痴,你以为她能救你?”水湅右臂一收,牢牢将千翡钳制在臂膀间。净净随即盈盈跪倒,以行动来恳求水湅放人。“净净……”“怎么,我一个堂堂水家庄庄主想与自己的女人谈谈天、叙叙旧、温习浓情蜜意,还需要你这名奴婢同意吗?!”他万分故意地加重了“奴婢”两字。千翡的身分在水家庄众所周知,她虽未有正式的名分,实质上却是水湅豢养的宠妾。“净净……”千翡面露惊恐地给人抱着走,只能蓄着满眶泪水看着自己与净净越离越远。舞月阁门外的景色极美,婉蜒在湖面上的长廊像只巨蟒盘踞,湖上波光潋滟,映照着蓝天白云,好似脚底下拥有另一处苍穹,与舞月阁是回异之美。沉浸在美景片刻的千翡猛然忆起秦随雁时时在她耳畔的告诫。她被迫挂在水湅臂弯间,像只极度不安的幼猫,嘤咛低呜:“不,不可以出去,有坏人,吃人,不可以……”“会吃人的东西在湖底深处,又上不来,怕什么?”水湅戏谑地笑,见她一脸单纯不解,他的笑容转浅。“带我,找净净?”她见自己势单力薄,开始祭出苦情。“不,今天不回去找她了。”今夜,他对这样的“千翡”有着极大的好奇心,所以他准备花一整晚来满足他闲置许久的生活乐趣。“那明天?”她问得小心,因与秦随雁相处这段时日以来,让她相当会看人脸色,生怕自己问错话,眼前这男人便会将她抛进湖里去喂食吃人的坏人。“看你的表现啰。”这男人在笑,通常笑就表示高兴、表示喜欢、表示开心,但为什么她在这男人脸上完全读不到这些愉悦的情绪?好似他嘴畔及眼尾的笑痕……都是假的一般。猜不透……但她最后选择了乖乖点头,只盼他能早些放她回净净身边。“噢。”ll乙她的表现,很差。白皙玉颈僵硬地动也不敢动,上头正有张温热的唇忙碌游栘,软滑的舌舔舐着每寸莹肤,像在品尝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膳食--一道没有浓烈刺鼻的脂粉香气,清淡爽口的人间美食。真高兴当他吮上她凝脂雪肤时,不会啖了满嘴的粉;当他尝尽她柔软的唇瓣时,不会沾上稠密的鲜艳胭脂。这让水湅正在咂啃的唇舌攻击得更猛更烈。她躺在软榻上,只能睁着眼眸,有丝不安地任他支臂伏压在她身上、任他咬开她束腰绳结、绣扣、衫衩,将她拆解得逐渐赤裸。一件件衣裳自他指间坠地,素色的襦衫长裙像是被蹂躏压榨过的腌渍酱菜教人随手抛丢满地。“那个衣裳,要折好,不可以乱乱丢……净净教过的……”她没顾及自己暴露在他眼前的一身裸裎美景,只忧心地上那扭皱成团的四散衣裳。“小白痴,你还有心思顾及那堆衣裳?看来是我还不够卖力啰?”一声小白痴,似情人亲匿,也似嘲弄。长指勾回她的小脸,强迫她将视线落回他的笑靥。“可是衣裳……”她甫开口,惩罚性的吻便迎面覆下,不让她说出更多杀风景的结巴字句。将她吻得迷迷糊糊,水湅才动手剥完她的衣裳,而后也开始扒光自己,为满地狼藉再添一些暧昧凌乱。水湅的肌理结实,肤色匀称健康,完全不像一个镇日专司吃喝拉撒睡的无能富少爷所能拥有的身材,却也没有过度膨胀成坨的夸张肌肉。然而他没给她太多欣赏及证叹他身材的机会,俊颜近距离地贴回她,让她的眸间只映照出他的慵懒五官。除去赘饰华裳,水湅淡褐肤上所烙的青龙印,成为最醒目的存在。“你这边……”她偏着小脑袋,指了指他的右颊,“有朵花哩。”“好看吗?”他笑得好邪。她定神觑了好久。“花,好看。”她最喜欢花了呢!“小白痴,不说谎?”人变傻了,连眼光也变差了?这青龙烙烧坏了他的肤,一弧一形全是褪了痂但仍赤红吓人的烧痕,她竟误认为花?“这不是花,是龙。”“龙?”她从没听过这字眼,小小好奇驱使着她又念了好些回,指尖滑过凹凹凸凸的烙痕。“龙,也好看。”“来,说句‘水湅,更好看’来听听,说了就赏你糖吃。”他摆明欺负她的单纯天真。“水湅,更好看。”她乖乖重复,一如以往她总跟着秦随雁学说话一般,只不过秦随雁每个字都要教上好些回她才能记得,而这回短短五字,她念得字正腔圆,半点瑕疵也没有,好似她已经练习好久。“谢谢夸奖。”水湅很不要脸地将这句他半诱半哄所教的话给收了下来。“那糖呢?”她讨赏的大眼水汪汪地瞅着笑容可掬的水湅。他沉笑。在两人都未着片缕之时,弥漫的情欲蓄势待发之际,他身下的女人竞只想着吃糖?!“痴儿,想讨糖吃?”匿称由“小白痴”简化为“痴儿”,她螓首一点,不明他为何越笑越灿烂。水湅笑意加浓。喂入她口中的不是甜甜香香的糖饴,而是他的热舌,缓缓挑动起她贪吃的芳舌。“唔唔……”她要吃的是糖,不是他呀。千翡想转头躲避他骛猛的探索,奈何脸蛋被牢牢桎梏在他掌间,动弹下得,只能任他予取予求。修长的指节来到她轻颤的颈项间--他一直想亲手拧断的部分。只要轻轻使劲,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扼杀已经变成孩子般的她,不过……在他大掌挑逗下的痴娃娃发出好浅好浅的娇喃,迷蒙的眼儿交杂着对他现下一举一动的不解及沉沦在男女欢爱的无力抵抗,这让他觉得有趣,至少以前的千翡不会有这般的反应和神情。她明明是千翡,却又不是千翡,就如同他一样--世上竞能找到与他一般的同类……也许,他会因为这原因,放她一条生路。这叫同病,相怜。他在啃咬着她的耳珠子时,暗自思忖着,并在同时占有了她。她的身子,不再只属于她自己,而是缓缓融入了另一股炙热悸动。那股悸动,名为“水湅”。她却不知现下躯壳所领受的感官律动又该以何为名……浮浮、沉沉,似飞翔、似坠落,她好单纯的思绪中捉摸不住足以形容这种感觉的字眼。水湅清楚明白她的身子早已不是未经人事的青涩处子,他的孟浪之举并不会弄疼她,她绝对承受得住,所以他亦无怜香惜玉的念头,只是尽其所能地撷取她的甜美震颤及呜咽娇吟。“水、水湅……水湅……”她混沌的脑中仅剩这两宇徘徊、扩张、变大。她张着檀口,逸出喉头的除了酥媚吟哦之外便只有他的名。一声一声再一声,毋需丝竹伴乐,他的沉猛及她的嘤咛交织成一曲婉转情歌,为向来幽静的阁楼染上浓浓春意……长指挑起覆在她雪背上的丝衾,尽览衾被下被彻底品尝过的滑嫩肌肤。“啧啧,瞧瞧我,真像只禽兽,将你这只小兔儿给折腾成怎生的惨状?”指尖滑过显而易见的齿印及咂淤,“不过,我原本就是只禽兽,这种指责好似太过无关痛痒了些。”砰砰巨响拍打着门扉,挟带着秦随雁火大的叫嚷。水湅随意着衣,起身为外头暴跳如雷的秦大总管开门。“我还以为你会更早些来呢,没想到你拖到早晨。怎么,昨夜又被抓去‘应酬陪酒’了?”水湅以神清气爽的淡笑脸庞迎向一脸倦累外加浑身酒气的秦随雁。“还不是城西的王大富,谈生意非得谈上酒楼!我一直到刚刚才踏进水家庄!然后连眼还来不及眨,便见到净净哭得惨烈又心急地朝我比比画画,求我到你的院邸来将小白痴给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