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说着,&ldo;嘎巴&rdo;一声,又一颗瓜子仁应声落进掌心,看马鸣依旧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她伸过手去,颠了颠&ldo;要不?&rdo;一副比逗王子还不如的样子。马鸣的黑眼圈绵延至脸,他把眼睛斜向一旁,半天才说了一句,&ldo;不用,谢了。&rdo;可怜他一个大老爷们,在&ldo;嫂子&rdo;面前也只有矮三寸、忍气吞声的份儿了。隔着层布满哈气的玻璃,院子里,王子同邻居家四岁的二丫玩的正好。马鸣隐约看着窗玻璃上一团二丫红棉袄的影子模糊的晃来晃去,脑袋也随着王子偶尔的一声叫声而越来越沉。在n市的乡下,初三起,各家各户就开始走亲戚了。不知道是不是院子里停的那一黑一红两辆私车太过扎眼的关系,今天上郝水根家门槛的人格外的多。上午十点,一盘棋,唐安柏和郝水根才各自把车马炮动了动位置,这门帘就被掀起个没完了。&ldo;郝叔,听说你外孙女婿来了,我姆妈特意嘱咐我过来看一眼。&rdo;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个四十岁不到的男人,怀里还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双颊被风吹得红扑扑的小女娃一进来就对坐在椅子上举着个&ldo;炮&rdo;正要下的唐安柏产生了兴趣,伸出两只胖胖的小胳膊就往他脖子上抱。&ldo;这位就是外岁女婿了吧,人长的果然不错,我说郝叔啊,我孙女除了见到电视里的陈建斌时才这么兴奋外,我可没见第二个了。哎哎,秀芹,别翻人家口袋啊,多没礼貌……&rdo;男人说是劝阻,实际也就是虚使了些力,其直接后果就是:力大无比的秀芹&ldo;小姐&rdo;不仅扒住了唐二爷的脖子,小手也成功的蹭到了二爷胸口的第三块胸肌。&ldo;嘿嘿。&rdo;郝水根一手拿着大烟袋,在鞋底磕打了两下,抬头对唐安柏说:&ldo;秀芹是在问你要压岁钱呢……&rdo;已经被&ldo;摸的&rdo;六神无主的唐二听了这话,连忙掏出钱包,歘的就是一沓,嘴里忙不迭的说,&ldo;大吉大利、大吉大利……&rdo;看着孙女手里那厚厚的一沓,男人哪里还听得到唐安柏澄清自己身份的说辞,嘴里只是朝郝老头恭维着:你老好福气,孙女婿如何出息之类的。好容易打发走了第一位,唐安柏刚想松口气,却紧接着被郝老汉一句话打回了霜茄子的原型:&ldo;第一个就给那么多,之后的……&rdo;看着一个个、一户户、一家家的人来人往,马鸣心里算是撒开了欢:二哥啊二哥,你也有今天,这就是报应啊,谁要你和花姐一聊就是一通宵,外带咯咯笑,再加点c黄上运动。报应啊!马老四想想,就起身甩着袖子朝屋外走去。趁着功夫,补个觉先。他美美的想着之余,又对老大的临时出门大大的鞠躬感谢了一番。梦中,马鸣的翻身农奴把歌唱刚刚响起第三遍音乐,院子里的嘈杂声就一片高过一片的冲进马少爷的耳朵里。他翻了个身,试图把那恼人的声音压在身下,可声音并没因为马鸣这个举动而递减一分。相反却是愈演愈烈。马鸣捂着枕头,反复折腾了几个跟头后,最终还是没忍住,扑腾一声坐起身。有点硬的荞麦枕头在马少爷怀里,正成功的朝&ldo;囧&rdo;字变形……&ldo;囧&rdo;字被马鸣一路抱到门口,就在门槛那里悲剧的被抛物线抛出了。&ldo;这是怎么了!&rdo;傻愣愣站了三秒钟的马鸣看着眉头皱紧,被从叶晴肩膀往别人身上移的韩震,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市立第一医院是n市市区最好的医院,从郝水根家住的乡下开车到那,快车也足足开了一个小时。加上拍片、照相的时间,韩震安稳的躺到c黄上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后了。右腿骨震荡,医生的影像诊断上清清楚楚的写着。换句话说,震荡的深一步就是骨折。手攥着诊断,坐在c黄边的叶晴耷拉着头,眼光晃晃的,似乎随时会落下东西一样。整个房间,包括和韩震关系最好的唐安柏都不知道,怎么好端端的,韩震和叶晴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就这样了。而刚刚在郝家大院,马鸣只不过就问了一句,就被脸色苍白的韩震打发留在郝家照顾王子和雷碧,可怜傻乎乎的马鸣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发配在乡下做起了老妈子。似乎关于韩震如何受伤的话题,一时间成了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