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宸轩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容,扬声叫道,&ldo;来人!&rdo;话音一落,外头的下人鱼贯而入,纷纷跪在地下,&ldo;王爷有何吩咐?&rdo;
&ldo;替王妃收拾好行李,送她去空庭院!&rdo;萧宸轩的冷冷交代,冷眸淡扫轻云染一眼,拂袖离去。
轻云染望着他无情的背影,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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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落在院落前,轻云染被秀儿搀扶着,缓缓步下了软轿,她微微抬头,眼前的院落,荒凉萧条,杂糙丛生,一幅十分破败的景象。
空气中,弥漫着久未人居的霉味,柳眉不禁微蹙,这就是,府中最破旧、偏僻的院落‐‐空庭院。
轻云染冷冷一笑,成亲没几天,就忍不住把她打入冷宫,不过,他此番举动,原意是想奚落她,却不巧,正中她的下怀,她想避开他,越远越好,就算没养尊处优,有锦衣玉食的日子,她也不会觉得难过,反而能图个心安。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里离华芳院太近,听说,府中的侍妾,大多都住在那里面,她入住空庭院的消息,恐怕早已在王府传遍,到时候,免不了要和她们打交道。
她微微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
从今往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她一定要更为谨慎小心,像这次的无妄之灾,一次就够了。
秀儿圆圆的脸上满是忧愤,看着比下人房还差的庭院,不由愤愤不平的说道:&ldo;王妃,王爷是不是气糊涂了,怎么把您,安排到这么破旧的院落?&rdo;
轻云染看着秀儿脸上露出失望之色,轻声安慰道:&ldo;等我身体好了,再把院子里修整修整,到时候,再种些花糙,一定不会比其它院子差。&rdo;
&ldo;王妃,您太能忍耐了!&rdo;秀儿心中感叹,王妃不得王爷的青睐,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王府之内,早就传了个遍。不过,像这样平易近人的王妃,却要受到这样不公平的对待,实在是让人气愤。
&ldo;只要能安然度日,日子清苦一点,我都无所谓,倒是委屈了你!&rdo;轻云染淡淡说道,秀儿还有些孩子气,心里藏不住话,耿直的性子,倒和相府里的ju儿,有些相似。
&ldo;王妃你千万别这么说,奴婢只是个下人。&rdo;秀儿微微低下头,不好意思的说道,&ldo;您先坐在这歇一会,奴婢先把房间整理一下,再扶您到床上休息。&rdo;
轻云染点点头,环顾四周,厅中央,有一个大包袱横堆在地上,房内有些阴暗,秀儿走向窗边推开,稍稍宽敞明亮了些。
秀儿整理好睡房,将轻云染搀扶到床上,准备替她上药,秀儿轻轻地解下她身上的纱布,折开纱布的时候,背上的伤口依旧狰狞恐怖。
秀儿瞠目结舌,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从包袄里拿起膏药,打开,一点一点的涂抹在轻云染背上,涂完之后,又换上新的纱布,一圈圈的绑好。
整个过程结束,秀儿脸色一僵,手捂住嘴,快速的跑了出去,蹲在杂糙丛生的地里,吐了许久,回来时,她的眼眶泛起红潮,虚弱道:&ldo;对不起,王妃,秀儿太没用了。&rdo;
七夜侍寝019恶劣环境
轻云染摇摇头,有股劫后余生的庆幸,&ldo;别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rdo;
秀儿扁扁嘴,为她报不平道:&ldo;王爷也太狠心了,竟然对您下这么重的手!&rdo;
轻云染微微垂下眼睑,即使自己虽然看不见,但从秀儿刚才的表现,就可以想到,背上的伤,一定是血肉模糊,让人惨不忍睹。
秀儿看到她的表情,眼中漾起担忧,不禁轻声安慰道:&ldo;王妃,您别太担心,您现在用的治伤的膏药,是尹大夫特地为您准备的,说是有生肌、加速伤口愈合的功效,最重要的,还能除疤。&rdo;
&ldo;尹大夫?&rdo;轻云染微微一愣,秀儿淡淡一笑,&ldo;王妃您不知道吧!就是京城最有名的神医尹墨冰大夫,听说,他和王爷的关系菲浅,所以,经常来王府走动,不仅医术高超,而且长相俊美,举止高雅,很得府中丫鬟的青昧。&rdo;
&ldo;秀儿也是其中一个?&rdo;轻云染轻问,樱唇抿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ldo;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奴婢怎会奢望不属于自己的缘分?&rdo;秀儿没有扭捏作态,脸颊微醺,轻轻说道:&ldo;不过,那样出众的男子,心中难免会有些憧憬。&rdo;
&ldo;没有争取过,又怎么知道不属于自己?&rdo;轻云染淡笑,黑眸清澈干净,眼中不染任何污秽。
秀儿怔怔的看着她,心头不禁一颤,微微低下头,低声道:&ldo;王妃,奴婢和您是不同的,奴婢是下人,没有资格。对于尹大夫,仰慕要多于儿女私情。&rdo;
轻云染抿唇,古人的上下级阶级关观根深蒂固,不是她说上两句,就会改变,她微微叹了口气,柔声问道:&ldo;秀儿,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兰儿的丫鬟,被关在什么地方?&rdo;
秀儿抬起头,低声道:&ldo;这个,奴婢不清楚,奴婢才进府还不到一个月,先前一直在厨房帮忙,前些天,才被总管林嬷嬷指派来服伺王妃。&rdo;她原本没有资格来服伺王妃,但是,府中的丫鬟都不愿意过来伺候,哭着喊着求总管放过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