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多宝为啥会一鸣惊人的在网上买活牛?
这个问题的答案谁都不能准确的知道,卖牛户在发货之前特意打电话问了,是不是点错了,是不是真的要买?金多宝很肯定的回复,就是要买,就要我选的那个小黄牛,发货之前再给我看一眼确认一下,不是我选的那头我不要,你自己再花钱想办法拉回去。
就这么几句话,这个交易就完成了。没有中介,没有贩子,没有差价,两头接应的很快速很和睦。
金花看着院子里多出来的小黄牛,没有很排斥也没有喜欢。她不想伺候动物了,她早就不再亲自伺候小娃娃了。看着小黄牛无辜的大眼睛,金花别过头去不看它,眼不见心不烦。
“金多宝,你是疯了吧?你还养牛,你年轻的时候都没养过牛,那是没资格没指标。下地干活也是借用别人家的,你爹妈都不借给你牛和犁耙。你是缺啥补啥吗?满足年轻时候的遗憾?”金花清醒的时候,说出了这样的疑问和看法。
“你少在那儿胡说八道了,我就是给自己找个事儿干,像大儿子说的预防老年痴呆,不像你一样的成为浆糊脑袋。这个年龄锻炼身体怕摔倒怕骨折,不干点啥浑身不舒服,养个牛挺好的,我俩吃饱全家不饿。”金多宝带着笑脸说道,他的好心情没那么容易被破坏和浇灭。
金花迷糊的时候,总是喊着金多宝没良心不让她吃饭,她都快饿死了。金多宝很无语,也很无奈,明明刚刚吃完饭。一直喊着要吃药,金多宝把糖果装到了药瓶子里面,当成安慰剂给她吃,本身就是安慰剂的作用。
当初修建房屋的时候,考虑到人老了,行动不方便的需求,安装了抽水马桶,安装了老年扶手,家里也买了轮椅和拐杖。这些东西花不了几个钱,告别老旧脏乱差的生活环境,也许孩子们能够愿意花时间回来看看他们。这是他的小心思和行为,他的儿女们都是贫困年代出生的,自然可以忍受几分老家的落后和不方便,但是他的孙子孙女们都是新时代出生的,用他的话说一出生就能享福了,他们不愿意离开繁华的都市和网络信号发达的城市,他们已经成了第二代城里人,没有老家没有家乡,没有思乡的感情和记忆。
金花频繁的上厕所,发展的像是魔怔执念一样的程度,金多宝觉得这样的情况不正常,可能还得去医院看看,哪怕是看精神科呢。金多宝觉得这是一种心理执念,心理疾病,就像是健忘症和分裂症一样的。
好好的人,怎么会被各种各样奇怪的疾病打倒呢?
“是子宫下垂,脱垂,比较严重的情况,压迫神经,所有总想着上厕所。医生说是一种很遭罪的疾病,会反复的感染,影响生活。说是可以手术,但是我妈年龄大了,市里的医院不接收,让我们转院。”马明在电话里面说道,唐树枝推着轮椅上的婆婆散步,打发她的注意力。
“那就手术治疗,先打电话问问你妹子金良月,拿个主意。先联系好接收的医院,然后尽快手术。”金多宝开始简练的表达自己的意见和安排,对着面前的小黄牛,无辜哀伤的大眼睛很像金花。
几个儿女对待自己老妈的子宫脱垂,没有太多的关心,只说是有病就治疗。但是在哪里治疗,联系医院这些,没有人主动的去跑动和负责。金良月在查了一堆资料之后,才知道自己的妈妈受了多大的病痛折磨,她很着急很担心,把自己查到的资料都发到了自己的兄弟姐妹,除了二哥金良民。
不知道几个儿子儿媳妇有没有时间看那些资料,她们太忙了,没时间关心别人,这个别人除了自己的儿孙都是别人,包括自己的老妈。
金良勤看完这些资料之后,虽然她看的不明白,但是她知道这是个很遭罪的疾病,是需要手术和术后复查的疾病。她直接托关系联系了S市的医院,并且动用了丈夫张兴伟的关系,拿到了入院的机会和名额,需要先检查评估再进行下一步的治疗方案。这就已经是很大的进展了。
安排了这些之后,金良勤把美容店面交给了合伙人,自己直接坐飞机回了老家。接上自己的爹妈和大哥,买了飞机票一起来到了S市的预约好的医院里。
金多宝的小黄牛还没养几天,就拜托给了金理宝帮忙照顾一段时间,大概十天半个月,最多一个月。金理宝家里养了羊和鸡,现在又加了一头牛,更加的热闹和拥挤了。银花去世之后,不到一年的时间,他正大光明的娶了村头的寡妇,俩人也算是修成正果了。搭伙过日子,互相有个伴儿,虽然三个儿子不支持但是也没有很反对。倒是三个儿媳妇看不惯公公的行为,自己的婆婆虽然嗓门大,风风火火的,性格活泼,但是一生都是勤劳奉献给丈夫和儿孙的。不像这个后婆婆,直接是来享受被照顾的。女人一对比就容易心凉,容易心里不平衡,但是也没办法,婚姻自由的年代,黄昏恋都是正常受保护的。
金花和金多宝是第一次坐飞机,没想到是为了看病和手术。马明很不放心的跟着一起去了医院,去了兄弟姐妹生活的城市。唐树枝在镇子上继续经营着小卖铺,送燃气的活儿找了年轻的镇子上的人一起干活送货赚钱。
金良勤和马明全程陪伴着金花住院,金多宝则暂时的住到了四儿子金良言家里,多出来的小房间能够暂时的容纳一个老人。
各种的检查和拍片子之后,得出的结论是需要手术,年龄大,有风险,可能会下不来手术台,属于高危的情况,需要家属签字,签署免责声明。金良勤虽然提前做好了准备,但是到了签字的时候又有点害怕和心慌,她做不了决定,虽然是自己的亲妈,但是自己是嫁出去的女人,在几个哥嫂的压迫下,自己像是被剥夺了资格的人。
签字之前,金良月也赶回了S市,她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爹妈和丈夫了。一进医院见到的画面是,不想给妈妈手术的儿媳妇,她们建议保守治疗,不知道能活多久,这个钱很可能就是打水漂了。她们一半明说一半暗示,意思是送到老家直接保守治疗,意思就是受罪受折磨等死,只等着人一走就直接一埋葬,再把省下来的钱分掉。
这样的话语和意思,让金花的两个女儿很生气。
金良月明确的表示要手术,要治病,不能拉回老家等死。她平时害怕的三哥,不亲近不淡薄的四弟,窝囊戏精的五弟,她都不想忍耐和听从了。她不想再被他们三观不正的道德绑架了,她已经非常无语和愤怒了!
金良勤的反对比较温和,她觉得自己是个小女儿,是半个外人,这个事情自己的哥嫂占据着主动权,自己是被动的,是打配合的。如果几个哥嫂坚决不同意治疗,她可能也没勇气去对抗和反对。她虽然赚钱,虽然过着不错的日子,虽然自己做生意有点主见,但是对待自己的家庭关系上,兄妹关系上,她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弱者。
金良虎和金良言没有发言,也没有阻拦自己老婆的言论观点。
金花的命运交到了这样的一群儿女手里,金多宝坐不住了,直接来医院签字了,这等于是狠狠的打了几个儿子一巴掌,等于是狠狠的扎了自己的心。他庆幸自己还活着,没把陪着他吃苦受罪的老婆子交到这几个儿子手里。
金多宝的怒气已经掩藏不住了,金多宝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他的愤怒和失望。
金良虎依旧是无所谓的样子,金良言有点心虚和愧疚感,金良木开始了心疼自己老妈的表演演戏。三个男人其实也是一台戏,至于三个儿媳妇看到公公这样的行为态度,也自觉自己做的太明显了,她们觉得当时应该控制住自己的嘴巴,怎么能把心里话说出来呢?公公婆婆手里还有点钱,能省下来平分当然是最好的,谁还嫌钱多扎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