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殇脑海中仍为着伏云晓的那一句话飘飘然,完全没想到燕宇会突如其来对着他来一拳,等到躲避时已经来不及了,两道长长的血柱顺着他无一丝汗毛的鼻孔而下,模样狼狈不已。 御风也没料到燕宇会突然对他家王爷出手,阻止时已经晚了,怒道,“你虽是北燕太子,但我家王爷还轮不到你来欺辱!” 燕宇淡扫了他一眼,声音平平的道,“他该打。” 御风气急败坏之下执剑而出,朝着燕宇的面门击去。 燕宇冷看他一眼,手中的长剑横扫出去,双剑相击,发出刺耳的兵器交叉声。 伏云晓未理会他们二人的打斗,而是盯在了花无殇鼻间的两道血柱上,怔了怔,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那笑容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她的笑声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御风和燕宇的打斗也停止下来,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笑起来。 伏云晓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眯着眼看着花无殇,他现在这副模样,着实难见啊。 花无殇看了眼滴落在木板上的血滴,优雅的从怀里掏出一张帕子,将鼻间的血迹擦去,然后将手中的帕子抖落,仍到车外,任它随风飘走,动作不徐不慢,从容不迫,仿佛燕宇刚刚那一拳根本就不是打在他的脸上,而是落在别人的脸上。 “给我滚下来!”燕孟突然冲着花无殇厉喝道。 花无殇扫了眼他,仿若未闻,手继续搭在了伏云晓的肩头道,“快点将衣服裉去!再晚就来不及了!” 伏云晓肩膀抖了抖,他该不会这么饥渴吧?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强上她?她虽然对名节不在乎,可是好歹也是黄花闺女一枚,哪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和他XXOO?原以为他是个翩翩君子,现在看来,不过是道貌岸然罢了,无外乎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燕宇见他的手再次搭上了伏云晓的肩头,眼眸沉了沉,欲上前阻止,伏云晓这次却是早他一步出手了,小小的粉拳一掌拍向花无殇的面门,不巧,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了他挺立的鼻子。 花无殇刚刚擦拭干净的玉鼻再次流出两道长长的血柱,而且鼻头已有溃损的迹象。 “王爷!”御风焦急的看着他,这前前后后还没半盏茶的时间,他家王爷竟接连挨了两个人的揍!这群人太过份了!他显然已将伏云晓,燕宇,燕孟,甚至是不帮腔的伍月全都划到了敌方一阵营。 伍月面不改色的看着他,心中却是担忧不已,王爷这身子骨还经得起这般折腾吗?小姐下手,还真的是没个准手,也不知道疼惜王爷一些,真下得去手。可是一想到因为王爷的隐瞒差点让小姐命丧南昌,就气恼不已,王爷也的确太不知道个轻重缓急了,若不是王爷,小姐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因此对王爷最后的一丝怜悯消失殆尽。 花无殇抬头对着御风绕了绕手,以示无事,然后将头偏向满脸惬意的伏云晓,吸了吸鼻子道,“打够了没有?没打够可以继续打。曾有人说过我这鼻子是打不破的,你可以试试揍多少次才可以将我这鼻子给打塌。” 伏云晓挑了挑眉,另一只即将挥出去的手顿在了半空中,她忽然发觉,这病秧子其实很有做小受的潜能。这男人皮厚的紧,恐怕她就是将自己的手打断,他的脸皮也会不动一分。这样想想,甚觉无趣,她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便懒懒的将手缩了回来。 伍月本悬着的心因着花无殇这句没脸没皮的话一下子放松来,能说得出笑话来,看来王爷身子骨是无事的。 御风哀默,他觉得自己替王爷担心真是多余的,他从此刻忽然发觉,原来王爷是默默承受型的。时不时的皮痒了,就需要伏云晓替他解解痒,虽然解痒的手段有些凌厉,但王爷似乎是越挫越勇型。 燕孟突然插了进来,布满阴云的面孔阴郁的看着花无殇道,“我这儿不欢迎旭王爷,旭王爷可以离开了。” 御风孥了孥嘴,不屑的道,“我家王爷留在这儿是看得起你,你别不识好……” 花无殇横了他一眼,将他剩下的话全都堵到肚子里,御风身子颤了颤,立刻住了嘴,不再开言。 “无知小辈!”燕孟冷哼一声,看向花无殇道,“旭王爷似乎和我们不是一个方向的,旭王爷应该向西方走,我们是往北方行。既然这样,我们早些分道扬镳,庶不远送!” 伍月明白燕孟为什么要赶王爷走,定是因为王爷知道小姐的踪迹却隐而不报,所以燕孟动怒了。 御风拳头紧握,看了眼王爷,只见他面色无异动,便只能将心中的怒火掩埋。既然人家这么不待见他们,为何不早些离去,这等窝囊气也只有王爷才会受,换作任何一个人都撒袖而去了,偏偏王爷还像个无事人一样,面皮厚紧的赖在这儿不走,连他这个做侍卫的都觉得面子挂不住,他不知道王爷何时练了此等厚脸皮的功夫。 想来,这一切全然是为了伏云晓。 王爷为了她不知道牺牲了自己多少的第一次。 为了她第一次将自己的真容公诸于世。 为了她第一次展现自己的实力。 为了她第一次喜怒不定。 为了她第一次犯险。 为了她第一次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将她从敌人手中一次又一次的救出来。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感,王爷这一世似乎都会因她而活,甚至因她而死。 这种感情,让他这种不懂感情的人都觉得身陷囹囵。有时候恨不得一剑将伏云晓给斩了,这样王爷也就不会因她而****夜夜忧心,寝食难安。也许王爷会活得洒脱一点,会和以前一样凡事都一个表情,对待任何事都是一副稳练沉着的模样。 “你没有问过云儿,怎知云儿会愿意和你同路?”花无殇目光淡然的看着燕孟,状似无意的耸了耸肩,然后从怀里重新掏出一块干净的丝织手帕将鼻间喷涌而出的血给擦净,这次却是未将手帕扔掉,而是小心翼翼的叠起来,收好。 伏云晓看着他将那血淋淋的手帕收入怀间,嫌恶的皱了皱眉,谁说他有洁癖来着?若是他都算得上有洁癖,恐怕这世上就没有不讲干净的人了。 “我的宝贝闺女不跟着我难不成还跟着你?”燕孟恶狠狠的道。然后偏过头,语气温软的对着伏云晓诱哄道,“跟着爹爹一起回去好吗?爹爹给你做很多好吃的,然后带你游遍大江南北,吃遍各地山珍海味。” 对待二人的语气一个天,一个地,宛如唱双簧的,丝毫不觉得他这个模样有何不妥。 燕宇揪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只要云儿不和花无殇在一起,他就还有机会,任何一丝的机会他都不会放弃。 伏云晓本欲直接拒绝的,她这还没认他做爹呢,就惹了一身骚,几次三番差点丢掉性命,若是真认他为爹,她还不得时时刻刻的堤防着她脖子上的小脑袋,那种日子可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