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我们一起去吧,爹,娘你们去吗?要不,一起去吧!”云晓转过头,询问燕孟和云英。
花无殇和何宇那剑拔弩张的气势瞬间熄灭,目光齐齐的看向燕孟和云英。
燕孟和云英二人面上却是没有任何的表情,然眼底却闪着泪花,他们盼了十五年多,今日终于听到他们的女儿唤他们一声爹娘了。这怎能让他们不高兴,不激动?
云晓笑了,笑容如阳光般明媚,露出了她两颗白亮的小门牙,“爹娘没作声,女儿就当作你们答应了。”
“好!”二人终于回过神来,异口同声的答道。云英的眼框湿润,声音有些沙哑。燕孟却突然想到什么,怒意冲冲的看着花无殇道,“谁都可以陪云儿去,就是你这臭小子不行!”
云晓眉眼挑了挑,她知道她这火爆老爹为什么不待见他,谁让这病秧子不得人心,害得爹爹和她差点天人永隔,还成她气他,黑她。生他气是应该的。
花无殇看了眼云晓,十分无辜的眨着双眼道,“云儿答应了我的。”
“她是我闺女,我是她爹爹,她答应不等于我答应,她得听我的!”燕孟不满道。
“云儿已经及笄,有自己的思维权,不需要什么事情都要你老人家来操心了。”
“你……你给我滚!”燕孟气的嘴上的两撇胡子抖动如蝉冀,两条剑眉挑成了倒八字。
花无殇仿若未见他的怒意,反而对着他恭声道,“这西楚境内莫不是花家王土,不知岳丈大人要小婿滚到哪儿去?”
虽然面色还算恭敬,可是任人都听得出来,他话里是半点恭敬的语气都没有,恐怕若不是因着云晓这层关系,他会直接将燕孟轰出西楚国境地。
何宇线条突然看上去十分冷硬,因着他那声岳丈大人眉宇间凭添了几分愁绪,不着边际的打量了眼云晓,见她未出口反驳,眉间的那道愁绪更浓了,深深的抿起薄唇不语。
“谁是你岳丈大人?你不要在这里胡乱的叫,污了我的耳!”燕孟对他的话极度不满,若是手里有把扫帚,恐怕会直接挥到他的脸上,将他扫出燕园。
花无殇却是已经转过了身,不再看他,温声的对着云晓道,“明日我在府外等你。”
云晓轻轻的点了点头,算作是答应。
花无殇微微一笑,那笑宛如兰花初绽的那一刹那,绚染夺丽,只觉天地间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笑容下都失了颜色。
云晓不禁看出了神,艰难的收回了目光,暗暗恼怒,她这里发花痴了吗?何时对美男这么没有抵抗力了?花无殇见她这副模样,唇角的笑意越扬越大,轻轻的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了一吻,才离去。
何宇看着他对她的那一吻,心口有些绞痛,他知定是那情绝毒发作,强压下那股疼痛感,勉力支撑着身子,面色却显出了不正常的白色。
花无殇前脚刚离去,燕孟就对着园子里的下人发号施令起来,“以后谁都不许放旭王爷进来,否则乱棍打死!”
“是!”众人身子一个抖瑟,连忙答令。他们知道老爷平时虽然看上去和蔼可亲,可是真正发起怒火来,是非常可怕的。而他很少发怒火,唯独对这旭王爷不同待遇,可见有多讨厌旭王此人了。
“哼!”燕孟冷哼一声,撒袖而去,云英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倒觉得无殇挺好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对他一如既往的喜欢,她看得出来,那孩子对她的女儿是真心的,偏偏燕孟不开窍,一根筋倔到底。
虽然平时他对她温柔有加,凡事牵就着她,可是有些原则性的事情,比如在对待云儿的终身幸福大事上,他还是会有自己的思酌,她再怎么说都是说不通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随着他一道离去。
云晓正准备进园子,却发现立在一旁的何宇面色不对,立刻走近他,担忧的问道,“宇哥哥,你怎么了?我去给你请大夫!”
她一靠近自己,何宇只觉得心口的绞痛愈发疼痛难耐,面上却保持着镇定道,“没什么大碍,昨夜里染了虚寒,可能身子没复原。你进园子吧,我回何园休息休息就会好的。”
云晓细细的打量他,总觉得他和以前有些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一样的眼,一样的眉,一样的鼻,可就是让她有种错觉,总觉得他在压抑着什么。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你真的没问题?我命伍月将你送回何园吧。”
何宇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笑容如栀子花一样清颖芳香,“我何时骗过你?”
云晓想想也是,和他认识以来,他对自己一向都很好不说,的确也没骗过自己,便点点头道,“好吧,那你小心些回去,若有什么事命人通知我。”
“恩,你先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我就离开。”何宇温柔的道。
云晓眨了眨眼,没有再作声,她觉得她和他之间就像亲人一样,不需要那么客套,便转过身进了园内,伍月叹怜的看了眼他,紧随着小姐的步伐一道进了园内,回到了小姐的住处。
何宇注视着那道倩丽的身影,良久,才独自离开了燕园,他相信她在这里会过得很幸福,既然他已经给不起她幸福,而且也不是她要找的幸福,那么他只能默默的看着她幸福了……
云晓一回到自己的房间,扭了扭脖子,就躺仰到自己心爱的小床上。却发现床底隐隐有声响,吓得一跳,连忙从床上跳了下来。
不是吧,这床下该不会有老鼠吧?!
念及此,连忙命伍月拿了一把扫帚来,一手攥紧扫帚,另一只手将床板掀开。
床下哪有什么老鼠,突然从床底钻出了一个人!
云晓看着一身白衣,满身灰仆的花无殇,眼角不自主的跳了跳,“你怎么会在我房间?”
她记得燕孟有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准这病秧子进园内的。若是说以前,这病秧子可能随时都能来她园逛一逛,可是现在他都失了武功,跟在燕孟身边的几个人看似寻常,实则武功高着呢,这病秧子断不可能逃得过那些人的双眼。
花无殇轻轻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撇了撇嘴,十分无辜的道,“岳丈不让我从正门进,我便只好命人挖了几条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