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烜从她怀中抽出手臂,一个中年人佝偻成老年人的身躯,他慢慢挪到沈常安跟前,缓缓地弯下腰,轻声道:“对不起。”
“滚。”少年态度冷漠,语气刻薄且凶狠。
沈烜在吴萍的搀扶下,慢慢离开了医院。
坐在出租车上,沈烜的心脏促然空了一块。
发妻,儿子,岳母,他亲手推开了她们,甚至杀死了她们……
大家都沉浸在节日喜悦的气氛,道路两旁“火树银花”,树上绑着五颜六色的彩灯,把城市装饰的美轮美奂。
没人看见,一颗血泪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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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何乐乐打电话准备质问沈常安的时候,少年在那端声音沙哑,语气是隐藏不了的悲伤。
“你在哪?”何乐乐的心砰砰乱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H市。”
“H市的哪里?”何乐乐不安地追问,前段时间信誓旦旦要拉开距离的想法忘记的毫无踪影,她似乎忘了两人之间半年的隔阂。
对面安静了很久,久到何乐乐在想他是不是挂断了电话时,少年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吐出了两个字,“医院。”
“怎么了?是谁不舒服吗?安安,你还好吗?”何乐乐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朝着他连番问道。
沈常安努力平静自己,笑着道:“没事。”
何乐乐不放心,这哪里是没事,分明是出了很大很大的事情,小孩的语气,就像是那晚,心如死灰的低沉。
“不说了,我这边还有点事。”沈常安不想她担心,轻声道:“乐乐,新年快乐。”
沈常安挂断了电话,何乐乐在这边急的坐立不安。
内心的忧虑击败了一次,跟温芸打了声照顾,何乐乐买了当天的机票也去了H市。
傅城将温芸揽在怀里,点了点她紧蹙的眉头,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乐乐这孩子是个有主见的,我们就等着吧。”
自己的孩子什么性子,温芸十分了解,傅城说的没错,很有可能乐乐的终身大事有了眉目,想到这,她失落的心情总算开怀了一点。
何乐乐的箱子都没有来得及找地方放下,站在医院门口,她拨通了沈常安的电话,“安安,你在几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