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郦云览败走狮神庙
此时山上便只剩下褚举一人,被四位公主围攻。只是当时看见水先生进了无极大殿,还没出来,放心不下,故不肯离开。见形势极其不利,也退到无极大殿中,去找水先生。刚好见水火二先生从后堂一起出来,忙对水先生说道:“先生还不快逃。”便合了二人,三人一齐杀出去。
褚举一出来,山上众人竟是无人能敌了,默侠、铁鼎大师、孤青衣、铁钟大师、楼罗侍者、黑煞玄坛、等诸高手都追刘童去了。褚举护着二人,杀出一条血路,无人敢近。被柴荣看见,忙问了王婷:“此人是谁?如此神勇。”王婷回答说:“这人就是无极门中一绝,断首刑天褚举。确实厉害,可跟孤青衣、铁鼎大师比。”柴荣叹道:“听他称号,倒是和黑煞玄坛盖彤、金锏韦陀郑弥是配对的。可惜如此神人,不能入我宗内。”王婷想了一会儿,道:“皇兄既想招募他,我们如此多人,难道还降不住他吗?”便叫了郑弥一起把褚举堵住。火先生跟醉魔神对上手,水先生被羲万虹等围住。
三人岂是这么多侠士的对手,褚举因水先生被困,不肯独自逃去,故此死命相抗,都觉得逃生无望。幸是柴荣不想伤了褚举,褚举禅功又高,将众人逼开,护着水火二谋到了千丈绝壁。自己左手举起金盾,现出一片佛光,挡住众人,火先生道了句谢,便下了山去。水先生却不肯走,褚举一边挡住众人,一边呼道:“先生先走,不然在这里,我要护着你,反不好脱身。”水先生方才飞下山。唐延无意间看到水先生怀中秘笈,见他下了山,自己又受了伤,忙叫儿子唐剑修去追赶,唐晶晶见了,也跟着跑去。两人避开褚举,从别处追去了。
柴荣见到褚举如此大义,心中更加喜欢。喊了一声“住手”,众人停了手,柴荣走到他跟前,对他说道:“褚壮士如此大义,令柴某佩服。无极门已灭,你门主也弃你等逃走,树倒猢狲散,就只剩的你一人了。如今我们人多,众人也都是有名的侠士,也不想背这以多欺少之名,就将你放了。如果你肯归附帝王宗,柴荣自当重用。”褚举说道:“我入无极门,只是为了报恩,并不想争名逐利,如果柴宗主肯放了我,我自然记在心上。”
想郦云览为一方高手,先困诸豪,再斗魏、李,已而受伤不轻,精气所溃。又亲见师侄杨浪活活烧死,束手无策,心志交瘁。下山飞行一时,便不能御气凌空,落地奔跑,竟只为两个小童所逐。唐剑修为两剑山少门主,唐延独子,虽只是束发之年,已成翘楚。水先生负伤与之相斗,还略有不及,手臂又受了伤,流血不止。何况还有唐晶晶也赶来相助,只能奔走,欲行于那幽僻之地以避之,便离了峨城县,追逐丘野山头间。
那个白衣女子带着郦筠往狮神庙村一带飞去,到了狮头山之处,郦筠便说道:“你就在这里把我放下吧!我就住在山下。我不想这样下去被人看见。”白衣女子对他的话并无回应,只是依从,果然将他带到山顶的大石头上,说了一句:“我们会再见的。”白光一闪,不见人影。郦筠还没开口,便没了人影,好不失望。突又想起狮神不再身边,心慌意乱。忙朝天问道:“妹妹你可知我那伙伴狮神在何处?怎不把他也救回来。”他见那女子已去,本不存希望,不料,一个声音传回:“那只妖狮已经藏在你的白玉袋中了。它的魂魄受伤太甚,它既是跟着你的,想必它的元神肉身你都知道。如不将它那缕魂魄及时归位,必会化为虚无,伤其本命。”郦筠一听狮神有危,心中好不担心,又问道:“妹妹如神仙般的人物,必能知道解救之法。”却有另一个声音传来:“如要救它,需将它放回神庙中,承受几时香火,使之与元神相合,增补灵气,方能化险为夷。”郦筠听着声音不是那女子的,问道:“你是谁呀,怎不是妹妹的声音?”只听又从白玉袋中传出一个虚弱声音:“你妹妹懒得理你,已经走了,是我在说话。”说完便见一缕蓝烟从白玉袋飘出,化成狮神,开口慢道:“那女子嫌你啰嗦,将我唤醒,教你如何救我。”
郦筠听了话,看出狮神寒光不如从前,身子幻灭厉害,不再与他贫嘴,将它唤回袋中,飞奔下山,过门不入,到了狮神庙内,将袋子打开,一缕蓝光直朝狮神石像底下钻进去,并道:“那妖道的惊景金雷太厉害了,这里香火又少,我可能要好些时间,我都不能出来找你了。”郦筠问:“那是多久呀!”狮神道:“多则三年,至少也需一年有余了。”郦筠听要如此之久,好不惊讶,暗暗自语:“要这么久,我又是一个人了。”
他收好玉袋,一语不发,独自守了好一会儿,才出了庙,行走田间阡陌,闷闷不乐。刚到家门口前,只见姑姑也正回家,叫了一声。姑姑看过来,先也现出一丝喜色,待走近时,说道:“你这是去哪里了,一天多不回家,担心死我了。你是到县城里去了吗?可曾知道吴清已经死了,如今正停在家里呢?”郦筠一听这话,心中一惊,道:“怎么回事,他在县里不是好好的吗,难道是那场大战?”他讲最后一句时,声音已经放低,但还是被郦姑听见了,问道:“什么大战?我听穆明师傅送吴清尸体回来时,众人询问原因。听说也是有一群妖魔侵犯,无极门抵御不住,吴清就是为了救穆明师傅,才死了的。你这一天多不见人影,是不是也去县城了?可曾去观战?”郦筠不想让姑姑过于紧张担心,只说:“没有,我只是去……,我前天晚上梦见吴清浑身流血,惨不忍睹,叫我救命,我却始终都碰不到他。后来又有一只狮子出现,自称是村里的狮神,说吴清命在旦夕,叫我前去解救。我以为此梦不祥,有些担心他,才想要去看他的,结果到了县城穆明师傅处,他并不在,才留宿了一夜。不想他真的遭了不测,毕竟总角之交,他英年早逝,我也该过去看看。”
郦姑听他如此说,心里才放心下来,跟着郦筠一起去吴清家里了。郦筠到了他家中,只见中堂白纸横联,素花成堆,香炉生烟,火烛闪烁,吴妈守着棺椁在烧黄纸,白发人送黑发人,徒自凄凉。郦筠也去上了一炷香,空悲切,吴妈请入侧室,他入了门,见穆明师傅正坐在当中,见了礼,坐在旁边,轻声问道:“师傅,吴清他怎么就走了呢?”穆明也悲伤不已,叹息道:“他也是为了救我,才去的呀!”于是又把那经过说了一边,众人都自听着。穆明将经过说完,又道:“吴清以自己之命来换我之命,此情难报,以后他家的事便是我的事,等他后事完了,我就把吴妈接到县城里去。你们村里若有什么难处,以后也尽可来找我。”众人听了这话,无一不是千恩万谢,对吴妈也巴结的不得了,更何况,这一切后事用度都由穆明师傅包了,故此众人都在她家忙里忙外。
郦筠这一天,连失两友,精神不振,也只在吴清家帮点小忙。吴清的棺椁在家里停了三天,郦筠是第二天下午回来的,故此只在他家里待了一天多。第三天早上,由穆明师傅带头,领着吴妈,将吴清的棺椁抬到山脚下一片竹林边埋葬,几乎全村人都来为他送灵,又忙活了一阵。
回到吴清家里,穆明师傅欲要带吴妈到县里去居住,吴妈却始终不肯,穆明师傅也不强求,赠了些用度,便去了。众人也相继散去,郦筠与姑姑也回家而去,出了门。屋里就只剩下吴妈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了,流着眼泪,哭道:“都怨我!都怨我!若不是我痴心妄想,把你送去县里学武,以望将来得些名利富贵。又悔不该不听那头陀的话,让你留在家里,以至于遭此横祸,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虽得了些钱物,却又有何用呀?你也是个不孝的东西,只知道师恩难保,全然不顾为娘的心,留下我一个人作甚?”郦筠在外面隐隐听到,也不知该怎么劝解,迈开脚步,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