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李元嘉不禁心头一喜,面上却露出悲痛欲绝之色来。
“尔等大约还不知道罢,吾家九郎就在今晨……崩了……”
此言一出,厅中一片哗然。
“什么?!上皇驾崩了?!”
“怎么会?我等都未得到消息啊?!”
…………
李元嘉抹了一把眼泪,沉声道:“此事是吾家十六郎亲耳听裴郎所言……”他指了指身侧的青年,又道:“武氏密不发丧,又命李义府那奸相在长安监视太子,意图铲除李氏血脉,天幸有裴郎相助,否则我等惟有坐而待戮矣……”
“韩王,竟至于此?!”原本还存着中立心思的一些人也坐不住了。
越王李贞趁势又劝道:“诸位,若是不想坐以待毙,且听某安排吧!”
一干早已蠢蠢欲动的青年郎君们立刻就应道:“愿听越王号令!”
其他宗亲见状,也只得无奈地表示愿意听从李贞的号令。
李贞也不多言,当即要求众人将手上能调用的护卫全部交给他——哪怕只有三五十人也无所谓。
至于那些手上没有兵马的宗亲,李贞则要求他们保持与裴炎的联系,只等裴炎策反宫中禁卫统领后,就立刻控制三省六部和帝国宣传部——李贞可不蠢,当然知道政府喉舌的重要性。
“胜败就在此一举,望诸君齐心!”安排好最主要的几件事之后,李贞就将一干李氏宗亲都送走了。
之后是讨论详细的‘逼宫’计划。
留下来的只有韩王李元嘉和越王李贞的心腹,以及那名被韩王称为十六郎的青年。
“据侄儿所知,那一位的亲卫不下两百,此去终南山行宫更有一万五千御林军护驾……”要想刺杀可不容易呀!
青年皱着眉头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在半途伏杀武氏,可比发动宫变困难多了啊!
“十六郎所虑甚是!”李元嘉此时已不像刚才鼓动宗亲们那样把握十足了,他其实也不太赞同李贞的计划,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已!
李贞闻言,却呵呵一笑,故作神秘道:“吾已得到确切消息,那武氏不会乘辇而归,而是私下微服回神都……”
听到这话,李元嘉和十六郎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微服……
那不就是说,武氏身边就不可能带太多人?
难怪李贞对伏击一事这么有把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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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娘啊……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呢!”说这句话的人赫然是被外界暗暗风传已经驾崩的太上皇李治。
当日,吴诩刚一离开行宫,李治就猛然从昏迷状态中醒了过来。
留守在行宫照料李治的小顺子真是又惊又喜,当即一把鼻涕一把泪把他们家娘子这段时间夙夜照料他的事说了一遍,又道因为神都那边的宗亲要趁机搞事,娘子才不得已丢下郎君回去收拾人云云……
等李治听到吴诩和他家大郎兵分两路回洛阳的计划,不由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