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不语,静待她下文。
“可他现在却被个妖女迷了心智,还与我生了嫌隙。”她声音里有股掩饰不了的恨意,说,“若那个女人出身好,才情实力比我高,我也就认了,可她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商户女,只空有一副容貌,被这样的人压下去,我怎能甘心?!”
“与其让他娶那个女人,我宁愿他娶你。公主,你若是愿意,我可以帮助你嫁给他。”
永乐隐隐猜到了她的目的,她没应话,反问:“那你呢?”
“如宛自知身份,不敢与公主相比,唯一所求是,希望公主嫁给他后,能在府上给如宛留一隅之地。”
“柳三小姐当真是好气量!”永乐一哼,走近一步,绕有兴致盯着她看。
依柳如宛的傲气,她可不信这人愿意屈居她下,甘心做小。
自己虽不聪明,但也不傻,柳如宛现在这样抬高自己,无非就是因为自己有利用价值。将人往坏处想点,就是柳如宛想让自己位列前锋当白脸,然后她在后面唱。红脸,待事情一成功,就将自己一脚踹开坐收渔翁之利。
永乐耸耸肩,遗憾似地说,“可惜你找错人了,我承认自己喜欢他,但却从未想过嫁给他。”
柳如宛来时信心满满,她觉得既然永乐喜欢季瑜,自己抛下当他正妻这么大一个诱饵,这草包定会想也不想就答应,然后任她驱使。但没想到她拒绝了,她居然还说自己从未想过嫁给季瑜。
柳如宛不信:“公主说笑的吧,若是真的喜欢一个人,又怎么会不想嫁给他?”
永乐淡然:“我喜欢他,这是我一个人的事,与他无关。我从没想过以喜欢为借口,去打扰或为难他。”她知道,他从来都不喜欢她。
但心中有爱却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她愿将这份美好藏在心底,只希望心中那个人,永远幸福快乐。
她看向柳如宛,“柳三小姐,我知道你指的那个‘她’是谁,但我觉得她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差,我也见过他们两人的相处,说实话,他们站在一起,确实挺相配。你若真的喜欢那人,就不要再执着了。”
她表哥那人,看起来冷情,但她听说,往往这样的人也最深情,爱上一个人,那就是一辈子。
若柳如宛硬要横插进他们,依她表哥的性子,她觉得,最后出事受伤害的,一定会是柳如宛,这又何必呢。
被一个草包用这样同情的目光看着,柳如宛觉得非常难堪,还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狼狈。
她试图挽回自己的面子,讥笑:“说到底,就是你不够爱他罢了,所以才能说放弃就放弃。”她握紧了双拳,一字一句,“但我和你,不一样!”
说罢,甩袖出了帐篷。
她的讥讽并没有给永乐带来多大影响,因为,自猎场那日看过那人与郭娆的亲昵相处,她就放下了。
现在听见他的事,就像在听一个别人的故事。
回过头,就想继续斗自己的蛐蛐,但却忽然发现,果石青正忖着下巴看她,貌似还看了很长时间。
上前踹他一脚,“看什么看,不想玩了!”吼起人来,与刚刚劝人时的成熟模样判若两人。
果石青罕见地没躲,上下扫一眼永乐,他道:“公主,虽然你总喜欢欺负我,但却不妨碍你在青青心中,形象突然高大起来。”
少年面目清秀,笑起来唇红齿白,不知为何,永乐耳根忽然就有些泛红。
却又听他道,“不过那柳三小姐,看起来知书达理,好像性子忒坏啊。”他摇了摇头,啧道,“这么好的一副面皮,可惜了。”
听他最后一句,永乐却不知怎么恼怒起来,一拍他脑袋,“你以为你自己能好到哪里去?整日在本公主这里骗吃骗喝,以为本公主不知道么!”
高大形象竖起崩塌不过一瞬间,果石青一溜,还是没躲过她的魔掌,揉着脑袋,哀怨看着面前的人:“公主……”
正在这时,帐帘忽然被人掀开。
掌月带着两个侍卫,来势汹汹,直盯向他。
果石青预感不妙,立马躲到永乐身后,扯着她袖子可怜兮兮,“公主救我……”
永乐蹙着眉,还没开口,就听掌月告歉:“公主恕罪,奴婢奉皇后娘娘旨意,要带您身边的这位小公子去问些话。”
两个侍卫到果石青身边,就要拉他出去。
果石青吓得哇哇大叫,拽着永乐不肯放:“公主救救青青啊——”
最后还是被无情地拖下去,求救声很快湮没不见。
永乐被掌月拦着,有些急,“掌月姑姑,他做什么了?母后为什么要带走他?”
“公主随奴婢去东猎场,一看便知。”
……
果石青被押到东猎场时,那里已经围了半圈人,他跪在地上,背上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