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是什么花开了吗?好香啊。”
“是楚晴。凛城的特产,在你们北边寻不见的。我爸也种了不少,喜欢就搬两盆回家养着。”
前座腻歪的对话还在继续,腻得宿齐又想关窗。
“好呀,以前还真没听过这花的名头。但我没养过,养不好怎么办呀?”
“楚晴好养,祛邪避秽,见风就长的。”
宿齐母子同时顿住。
苏铭忽然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阿姨喜欢,多搬些也无妨。爷爷年纪大了,花草多了也伤神。”
“啊…这…不用了、不用了…使不得!我这第一次登门…”
苏天昊清了清嗓子,不知道苏铭为什么一反常态地配合他对齐眉献殷勤,正要顺水推舟,就听见宿齐强烈反对的声音:“不要!我花粉过敏!妈妈忘了吗?”
“对对,我儿子花粉过敏,还是不搬了吧。在外头看看就行了。”
敷衍将成,苏铭忽然又说:“弟弟花粉过敏,怎么能开窗呢?”
一针见血地扎进宿齐的逻辑漏洞里。
宿齐立即关了窗,装模作样地打了几个喷嚏,把鼻头搓红。
事情到这里还没结束。
关窗之后宿齐留神看了苏铭一眼。
确信苏铭是真的恨他。
——苏铭手腕上串着佛珠串。檀香味一层一层地晕出来,慢慢地充斥了整个车厢。
下车的时候宿齐被熏得呕吐,只能装作晕车。
3。
回程和去程一样艰难,把脑袋仰在车座上,也抵不住伴随着香气袭来的一阵又一阵的眩晕。赶公交也已经晚了,齐眉抽出一张湿巾让他忍一忍。
“阿姨,我来吧,您还是坐副驾。”苏铭相当自然地坐在了宿齐的另一边。
齐眉盯着他的手串,不悦地扭过头,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多说多错,她有些忌惮苏铭的敏锐。
苏铭的手腕在宿齐鼻子边晃来晃去,又是给他擦汗又是给他喂水,把宿齐“照顾”得脸色雪白,似个活鬼。
到了家也没放过他。
“我扶弟弟上楼。”
架着他下了车,齐眉只来得及发出一声“诶”。
一沾枕头,宿齐彻底晕了。夜里醒来发现苏铭居然还在他房里——眼睛一瞬不眨地把他盯着,佛珠也拆下来,就堆在他的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