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宿齐去处理伤口。”
除了苏铭,无人阻拦。
齐眉只是觉得苏天昊也未免走得太快,连自己都不等,追在后面嘱咐着不要随便打破伤风疫苗。
苏铭脸上的掌印很快充血泛黑。他皱着眉向外冲时又被齐眉拉住。
“你让苏天昊带他走,以后就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齐眉这才意识到心里的不安是源自何处:
宿齐不能去医院!
风平浪静的生活使她彻底丧失了警觉。
再给苏天昊打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宿齐不知道自己是被关在了哪里,一出家门苏天昊就敲着他的后颈把他砸晕过去。
他的第一反应是:糟了。
但眼下的情况却似乎没有糟到难以忍受的地步。
手腕上的佛珠还在,既然已经暴露,那就没有必要再戴。可他舍不得摘。
他想齐眉,也想苏铭。
甚至更想苏铭一些。
他觉得苏铭好像更需要他,虽然他从来没有明说。
黑暗无声的密闭空间里让他有大把的时间遐想。想着天台上苏铭的见死不救,想着汽车里苏铭的有意刁难…想着苏铭试探他、恐吓他、轻薄他,然后引诱他、供奉他,保护他。
后来他在学校里就没再被找过麻烦,应该是苏铭做的。不知道苏铭有没有替他报仇。虽然他私心觉得肯定报了。
他是一只食人精血的鬼怪,苏铭好像一点也不介意。
他想苏铭,很想苏铭。
“你会害死我儿子。”苏天昊把他关进来的时候这样说,“他身上有尸体的味道。”
宿齐的眼睛睁着。
那股在他闻起来馥郁香甜的气味,在别人眼里,是不详。象征着与非人之物的纠葛沉沦。
“但你们都对他不好。”宿齐抠着门板。
“当”的一声,门缝夹住了他的指甲,严丝合缝。
他受伤了,却没有流血。
他把指头放进嘴里。
齐眉发了疯地要苏天昊把儿子还给她,被定时注射镇定剂,软禁了起来。
苏铭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看着齐眉挣扎着坐起来,又看着她无力地倒下去。
脖子上的烫伤已经结痂,这个家里永远地缺少了一个人的位置。
“别搞小动作,我不想多准备一份镇定剂。明天高考,孰轻孰重,你应该分得清。”
“她怀孕了是吗?”
苏天昊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