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议已定,华永廷告退,推着轮椅出门去,独留殷季一个人在书房里。
殷季想了一会儿政事,又想起沈池,起身去了云娘的院子。
沈池送走了端王,立刻把四名府军前卫从柴房里放出来,温言抚慰了半日。其中两人的伤势颇严重,只怕修养个十天半个月的才能起身。副指挥使徐则诚羞愧难当,几乎当场自尽,沈池好不容易才把人劝住了。
这天夜里,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过了半夜,心里打定了主意,才迷糊睡了。
第二天早晨,洗漱完毕,一个人也没带,直接去了太师府。
太师府前两天被抄了一回,早已不复往日气象。门口的两个大石狮子翻倒了一个,总是衣着光鲜守卫在门口的太师府家丁们,现在也没了踪影。
沈池拍了半天铜环,才听到一个声音从门后面传来,&ldo;谁。&rdo;
沈池听出了来人的声音,叫道,&ldo;沈寿,是我。&ldo;
大管家沈寿开了条门缝,探头往外望去,难以置信,赶紧大开了正门,把人迎进来。
&ldo;大少爷!当真是你!许多人说你也被抓了,和老爷一起关在大狱里。&rdo;
&ldo;至少目前还没有。&rdo;沈池进了太师府,&ldo;公主在何处,带我去见她。&rdo;
&ldo;在后院呢。&rdo;沈寿领着沈池一路过去,叹气道,&ldo;自从老爷出了事,夫人都哭了几天了,那种日夜不停的哭法,小人实在担心夫人的眼睛会哭坏。&rdo;
&ldo;已经出了事,哭有何用。&rdo;
&ldo;哎,确实如此。大少爷既然来了,赶紧去劝劝夫人罢,老爷在大狱里,还是要振作精神,上下都要打点起来。&rdo;
沈池点点头,&ldo;有劳你了。听说库房的银子都被禁军抄走了?我这里还有些,你拿去大理寺打点,家里的用度也不要短少了。&rdo;说罢,从怀里拿出太师老爹当初给她的一大摞银票来。
沈寿抹着眼泪接过去,&ldo;这下可解了燃眉之急了。&ldo;
不多时,便到了后院。
还没有走到主屋,远远地便听到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
沈池不待门口侍婢传唤,撩开帘子,直接走了进去。
&ldo;公主。&rdo;
庆昭公主正在伏案痛哭,门口忽然进了人,她一惊起身。
&ldo;何人大胆!‐‐是你?&rdo;
沈池站在她面前,&ldo;公主只顾在这里痛哭,却不管父亲在狱中,已经不知受了几遍刑了。&rdo;
庆昭公主勉强撑起来的气势顿时消得干净,又捂住脸,哀哀地哭起来。
&ldo;你父亲……你父亲得罪王兄,不是一日两日了。往日我总劝他,他偏不听。如今下了大理寺大狱,我亲自去探望,也被挡在外面,王兄也不肯见我。我……我又有什么办法。&rdo;
&ldo;公主万金之躯,只要想做,必然有办法。就要看公主能不能狠下心来了。&rdo;
庆昭公主脸上挂着泪珠,愕然抬起头来。
&ldo;你可有办法?&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