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臣幸不辱命!&rdo;容广益单膝跪倒,打开了方绸,双手献上锦盒。
端王深吸口气,缓缓打开了锦盒的盖,露出黄色绸缎中静静躺着的古朴玉玺。
方四寸,纽交五龙。
他的手指有些颤抖,翻开玉玺,露出底面八个古朴篆字。
受命于天,既寿永康。
历朝历代的天子,只有拿到传国玉玺,才是为天下所承认的正统皇权。即使夺取了天下,若无传国玉玺,其名不正,寝食难安。
&ldo;天助我也……&rdo;端王喃喃的道,&ldo;天助我也!&rdo;他忽然大步拉开书房大门,对外面值守的王府亲卫喝道,&ldo;快去!请华先生来!就说本王有要事!&rdo;
当值的亲卫忙不迭的去了。
殷季关了门,坐回书桌背后,手指摩梭着传承千年的传国玉玺,志得意满,仰头大笑起来。
见端王开怀,容广益凑近了点儿,笑道,&ldo;回禀殿下,除了这件可喜可贺的大事,还有另一件事,也有进展。&rdo;
&ldo;喔?&rdo;端王心情极好,&ldo;什么事?&rdo;
&ldo;这是从温家搜出来的东西。&rdo;容广益笑着取出一个男用玉簪。古朴的白玉兰式样,质地是上好的温润好玉。他的手腕一转,转到玉簪尖。&ldo;王爷请看这里的小印。&rdo;
殷季举起玉簪,凝目细看几眼,轻咦了一声,翻过来转过去的看。
&ldo;温家怎么会有这个东西。&rdo;
容广益笑道,&ldo;关键就在这里了。卑职拿着这根簪子,拷问了温家所有的老仆。除去几个不知情的,大半像是知情的。这些人倒是硬气得很,全部提到刑堂里,来回弹了两回琵琶,死了四个,剩下的半死不活,居然一个字不吐。&rdo;
殷季饶有兴味,&ldo;后来怎么问出来了。&rdo;
&ldo;后来卑职就把温泽从牢里提出来了。当着他的面,把剩下的人又弹了一回琵琶,死了两个。再把他老娘架到刑架上,还没开始动刑,温泽自己就全供出来了。&rdo;
容广益把供词从怀里取出来,笑道,&ldo;王爷请过目。&rdo;
殷季把供词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
&ldo;前朝内阁夏首辅的幼子?这可真是有意思……有意思得很。&rdo;
端王站起身来,在书房里来回走了几步,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沈池整天关在小宅子里,对着头顶四四方方一块天,闷得快发霉了。自打厨子可以出去采买食材,她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上面,每天变着法儿寻些新鲜吃食花样。
早上蒸了玉米馒头,芋头馒头,白面馒头,紫薯馒头,四色馒头出了锅,就连整天郁郁不乐的徐则诚都胃口大开,连吃了四五个。
中午叫厨子弄了点四川尖椒,做了爆炒羊肚,干煸四季豆,竹笋炒肉片,香味从后院的厨房飘到了大门外,守门的军士们流了满地的口水。
沈池等院子里众人吃完,见厨房里还有多的,派老管家给门口王府卫军们也送了些,瞬间一抢而空。
到了晚上,小火熬了整天的猪大骨汤熬好了,沈池吩咐厨子把早上买的新鲜食材拿出来,荤的,素的,一小碟一小碟摆在前院的圆桌上,把所有人都叫来,痛痛快快吃了场火锅。
入夜散了酒席,捧着圆滚滚的肚皮在床上躺下来,沈池想起了韩铮。
他在的时候,对人总是一脸鄙视的表情,仿佛什么都看不上,说几句话就开始刻薄人。平素喜欢的衣服都是暗色的,动不动就是一身黑,好多次站角落里,她就是找不着人。喝酒的品位也差,不喜欢十两银子一壶的好酒,偏僻喜欢二十个铜板一壶的烧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