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城渊攥着戒指盒回了家,淮烟不在,祝城渊把戒指盒收进床头柜最底下那格抽屉里,这格不常用,用东西压着,不容易被发现。
祝城渊没跟淮烟说自己回来过,他还有工作,得赶紧回去才行。
祝城渊没发现,他的车刚开出去,另一个路口淮烟的车就开回了家。
淮烟中午忙完最后一点工作,准备回来收拾些行李,晚上去监测站看祝城渊,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
关于纵火那晚的事,祝城渊还是没跟他说,淮烟一直在等,等祝城渊主动开口,但祝城渊好像铁了心不打算开口。
淮烟明里暗里都在生气,他觉得恋人之间需要坦诚。
淮烟这段时间不主动跟祝城渊联系,祝城渊的电话也变得小心翼翼,每天晚上都是先发一条信息问他下班了没,睡了没。如果看他没睡,就会给他打了视频,看看他,有一搭没一搭跟他说话。
祝城渊说白天监测站又出了什么问题,实验田里的花快开了,暗河水很凉,他的鞋被水泡湿了,晚饭不好吃,冰箱里的鸡蛋坏了,很可惜,那些零零碎碎的话能跟他说上半天,也不管他有没有认真在听。
如果他不回,祝城渊就再发一条晚安,第二天早上起床拍张照片发给他,有时候天是亮的,有时候天还黑着,偶尔还夹杂一句“我想你了”。
淮烟再气,也架不住祝城渊这样有意无意地磨,那么认真,眼里话里都是你,再凉的心也能被他泡软和。
再说淮烟本身就是热的。
淮烟也知道,祝城渊不愿意说的,一定是让他觉得难以开口的话。没几天淮烟自己也想通了,祝城渊不愿意说就不说吧,总之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具体细节是什么也不重要了。
只是淮烟没想到,他刚开到家门口就看到了祝城渊开车离开,淮烟摁了两声喇叭,祝城渊在马路口转了弯,没听见。
家里什么都不多,什么都不少,除了玄关地板上的一个带沙的脚印外,好像没人回来过。
淮烟刚被泡软的心又凉了一下。
跟我结婚吧
祝城渊回到监测站才看到淮烟的未接电话,打过去淮烟没接,晚上淮烟问他白天都忙什么了。
“白天在监测站,晚上忙完就来了实验田,”祝城渊刚调节好实验田里的湿度跟温度,检查了手边几垄花苗的长势,“花圃里的向日葵刚长出来,开花还早。”
淮烟的重点不是听这些,又问:“除了工作,弄实验田之外,就没别的了吗?”
祝城渊想到了白天刚拿到的对戒,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手指,说:“没别的了,怎么了?”
“没怎么。”说完,淮烟挂了电话。
第一次遇到感情危机,祝城渊之后的半个月过得是抓耳又挠腮,淮烟那天之后就不怎么接他电话,就算接了,也是说几句话就挂,除非有要紧事要谈,但他们之间最近也没什么要紧事需要谈的。
祝城渊在监测站里每天黑着脸,其他人也都能看出来他心情不好,每天打着120分精神,生怕出什么岔子再惹祝城渊不高兴。
刚复职回来的邵凯旋更是浑身紧绷,祝城渊也看得出来邵凯旋很紧张。
“停职几个月,活儿不会干了?看到我那么紧张干什么。”祝城渊抓着要跑的邵凯旋肩膀,把他摁在原地,“看见我跑什么?”
“祝哥,我这两天怕你。”邵凯旋支吾两声。
“怕我什么?我能吃了你?”
“怕你踹我。”
“我什么时候踹过你。”祝城渊这回真往邵凯旋身上踹了两脚,都没收着力。
邵凯旋揉揉屁股:“祝哥,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没有,”祝城渊否认,轻咳几声,“没有心情不好。”
祝城渊一回去就进浴室照镜子,镜子里的他脸拉得老长,胡子拉碴,两个眼珠漆黑,里面还酝着黑云,怪不得最近好像都怕他,见到他就躲得老远。
他开始反省自己,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很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