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一打岔,玄天忘记了刚刚的声音道:“那就多谢兄台了。”
独孤摆摆手,也不客套转身又坐回到了草堆旁边,伸手点燃柴草并且添加了不少的柴禾进去。
安熠成怎么都叫不醒祁月,只好抱着她下了马车,却在看到火堆旁对月独酌的男人时,面色就是一凝,他豁然间便明白了玄天为何行为异常,这样的男人不由得让人有几分想要亲近,即便知道他复姓独孤依旧枉然。
玄天上前欲言又止:“爷??????”
安熠成微微点头,抱着祁月笔直的进了屋。
小屋不大却很温馨,除了书还是书,到处堆满了安熠成都没看见过的书。
放下祁月,安熠成不由得伸手捡起一本,竟是前朝孤本,这要是被官家看到铁定就是杀头的罪。
但前朝皇族都在这里,安熠成也就不好奇这里为何会有这么多书了。
玄天走过来低声耳语道:“爷,刚查探过了,周围只有这一户人家甚是诡异,而且家主并不在意我们知道他的身份,竟然直接告诉我们他的姓氏。”
安熠成点头,心思百转千回。
独孤乃前朝皇族姓氏,前朝最后一代君主独孤卓昏庸无道,爱美人多过于江山。
为了能得到数不尽的美人,独孤卓一年之内竟然选秀不下十余次,劳民伤财最终惹得百姓不快遂奋起抗争,也因此独孤卓江山旁落他人之手,而他的命运可谓十分凄惨,被人关在笼子里游街示众,最终不堪受辱上吊自杀,可谓是历届君王中的一大笑柄。
而那时安祈王朝开国之君才刚刚在灵女的扶持下走上官途,并未一下就成为国主,而是经历了十几年的乱世,才一步步到达了鼎峰。
也正是因为这十几年的乱世,奋起的百姓几乎将独孤家赶尽杀绝,就连无辜的王室都无一幸免,以至于安祈王朝成立初期,在见不到独孤姓氏,就算是隐姓埋名之人亦没有逃过百姓的滔天怨念。
史书上虽然这么记载,但安熠成心里很清楚,复兴独孤之所以覆灭,还是因为独孤卓觊觎了不该觊觎的人,导致灵女暴怒最终扶持自己的夫君登上了帝王之位,
却还是耿耿于怀,于是下令焚书坑儒,并对独孤家赶尽杀绝。以至于到了后世几乎没有人知道那段过往,也没有人知道那段时日独孤一族的凄惨下场。
还在安熠成幼年的时候,他的父皇曾派人寻访过独孤一族,据说在独孤一族的手里,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是父皇母后需要的,可是最终都是无功而返,直到他父皇去世时还是耿耿于怀,没想到时至今日竟然让他遇到了独孤家人,还是这么没有心机的一个人。
这让安熠成很是疑惑不解。
祁月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此时的她被梦中的冰雪封在了城外,一如以往她依旧一身火红站在城墙下,她每走一步都会在冰封的城墙下融化出一片片的雪水,似乎要将整个冰城融化一般。
城中似乎空无一人,仍凭她喊得多大声,都没有人回应她,只有漫天的风雪像似要将她冻上一般,冷的她直打哆嗦。
好久,久得她以为她快死了的时候,突然有人走到她身边说:“你来晚了,这里的人等你等得都已经沉睡了。”
祁月抬头,却是看不清对方的面目,依稀只觉得对方十分熟悉,熟悉到让她有些心疼。
没有等到祁月的回答,那人伸手扶起她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吧!回到那个属于你的国度。”
祁月笑的很牵强,冷的发青的唇色微抖道:“我的国度?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听到有人这么对我说了,可是我的国度到底在哪里?”
那人就是一愣,像是没想到祁月会发问,他凝眉想到了一会道:“我虽不知在哪里,但绝对不会是这里,这里的臣民都已经沉睡,你还是回去吧。”
祁月好奇询问道:“那他们要沉睡到什么时候那?他们为什么不醒过来?”
那人低低的叹了口气,似乎不愿意过多的去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祁月看着他越走越远,越走越佝偻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年轻人从年轻到老时的那段过程,让人有些心酸。
一声淡淡的叹息,惊醒了还在沉思的祁月,她回头寻去却是什么人都没看到,但是她突然响起了一个人,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