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我记忆里他最后的一瞥我可能永生难忘,我知道我与仲孙复的一切都将消逝在这最后惊魂一瞥中:无奈、凄惶、求恕、痛心疾首,还有缥缈着的爱……
我阖上了双目,泪涌下脸颊,渐渐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我正躺在一驾颠簸着的马车上。硬硬的马车木板,已经震得我腰酸背疼,胸口上的刀伤也钻心般的痛。但是,我的疼痛还是让我最终确认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还活着,只是,这墓铭就该怎么写呢?上官清婉是肯定不行的,我身份本来就是个大秘密。商语婷吗?应该也不会,萱萱她们这么恨我,决对不会让我用这个名字的。
胸口的伤已经被包扎起来,血衣也忆已补换下,我不知道那是谁弄的。我试试还能勉强站起来。天色已近黎明,我犹豫了片刻,也跟着下了马车,好久没有呼吸如此自由的空气了,望着一望无际包容万象的原野,我的心境也随之宽阔起来。虽然身心再一次受到伤害,但是终于还是让我远离了奶谋,真是有说不出的舒畅。
东方逸正在不远处的空糙地上专心致致地控掘着我的墓,我信步走上前去。
他已经挖得差不多了,我在他挖起的泥土边,却有一个惊讶的发现:一具与我形体相近的女尸正躺在那里,她的脸已经有些腐烂,看得我一阵恶心。
仲孙复他真是小心,连我的替身尸体也让东方逸准备了,只见他行事多么深谋远虑。他犯的唯一的错误,恐怕就是低估了萱萱的妒忌了。萱萱是他是未婚妻,怎么能够容忍他对另一个女子流露出浓浓的爱意?看来他还不太了解女人。
见到那具尸体的不堪入目的脸,我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摸上我的脸颊。现在麻痒与巨痛已经退去,但是我还是很想知道它变成什么样了。听仲孙复的口气,似乎不会很快就好,他不是说还要去天山为我采雪莲吗?
自嘲地笑了笑,也好,如果真的变了脸,我或许还能获得新生。
&ldo;东方大叔,你打算把我送哪儿去啊?&rdo;我现在惟一可以信赖的就是这个老人了,我知道他虽然相貌平凡,在商家堡又装聋作哑这么多年,我猜他以前一定也是个人物,因为商家堡毕竟不是寻常人家可以去的地方。不知怎么的,我觉得我很相信他,依如当初相信仲孙得。哎!轻叹一声,我可能永远也学不会不要信任别人这一点……
&ldo;公子告诉我,有一去商队因为与商家堡做生意,前几天刚刚离开商家堡,他们是要先去白云山脚下的林县,转而再去冰城……&rdo;东方逸道。
&ldo;那商队的领队宣城武与公子有些交情,所以公子把你托会给他,也好让他照应照应你……&rdo;
&ldo;宣城武?&rdo;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就了,就是上次小玲遇难曾经搭救过她的那位恩人宣公了。
宣公子人还不错,与小玲萍水相逢,也肯帮助小玲,后来又答应小玲救我逃走,差点累得自己丢了性命。看来仲孙复虽然放我出堡,但是不愿意就此把我抛于乱世,还是找了个可靠点的人托付。他对我的一片心意,让我不禁有些怅惆。
东方逸头也不抬,自顾自地继续说道:&ldo;这里去林县只二个时辰的路而已,等我弄好墓了,我们就走……&rdo;
看来我的将来总算有些着落了,我大可以跟着萱公子回天徵国。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现在渴望知道真相的欲望比什么都强烈。
萱萱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真巽又为什么这么恨我们天徵国?一切的一切,只有等我回到京城可能才会知晓。所以,一旦我变回了自由身,我就迫切地想回天徵。当然,我并没有想好,我真的回到天徵又将以什么身份面世呢?上官清婉,是肯定不行的了,我没有面目再回支,但是,皇宫森严,如果我失去公主的身份,我还怎么样才能见到我父皇?不对,我就是回宫也不能去见父皇,可能我还没有查出萱萱说的是真是假,父皇一旦知道我被轩辕俊彦蹂躏了,那我也是死路一条,天徵国是绝对不会允许皇宫里有这种丑闻存在的。
看来惟一的希望是见我娘了,娘疼惜女儿,说不定会帮我。主意已定,我又开始莫明振奋,也不管到了京城是不是真能见到我久丑深宫的娘亲。我这个人其他没什么好,只会一点,好了伤疤决心忘了疼。
胡思乱想之间,东方逸已经处理好了墓地的事情。我一看,很简陋的坟头,只插了一云竹签,上面用刀歪歪扭扭地刻着两个小字:劳殇。
一股莫名的忧伤缓缓在我心头升起,我的眼睛渐渐模糊了,泪水只在眼眶晨打着转:仲孙复,他用这种方式埋葬我了与他的感情。
时间紧迫,已经不再容我多善感了,东方逸显然不能出堡时间长了,免得引起堡主及萱
我其实也有很多问题想问东方逸的,比如那天好个提醒我的小纸条是不是他扔的?还有,我吹的那首小曲他为什么会有所感触?难道那个曲调他以前听过吗?他又为什么要救我?他与仲孙复又是什么关系?对于我来说,东方逸,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如果说他曾有个不同寻常的过去的话,那么我相信他必然不想别人知道他太多的秘密。
所以,虽然我们这么单独相处毒害,是有很多机会能让我搞清心中的疑团,但是几次话到嘴边我又溜了回去,我没习惯打听别人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仲孙复,轩辕俊彦他们的秘密可能会涉及到天徵的命运,而且也是与我本身的命运息息相关,否则我也不会如此执着地想回去摸清楚真相。
东方逸找了几家大的客栈,居然都没有打听到宣成武的消息,不觉也有些焦急起来,不知道宣成武有没有离开此地。如果真走了话,再找他就不容易了。我身上的刀伤,虽然仲孙复替我上了药,也已经好很多了,但是终是还需要休息。
忙活了大半天了,我突然觉得肚子饿得有些咕咕叫了,想来自昨天傍晚喝了点粥,我还没有吃过什么东西,血倒是流了不少。如今日头却已正中,所以当东方提议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的时候,我欣然接受,这可是我重生后吃的第一顿饭啊!
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酒楼,正是中午,却也是朋客满座。东方逸有些诧异道:&ldo;奇怪!真是奇怪!今天这个小镇怎么这么多人?&rdo;
小二见到我们两人来,惊异地望了我一眼,似还来不及打招呼,就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东方逸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小位了,只容二个人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