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只是李家的儿子,这村里还有不少小伙子被你迷得团团转吧。”她见石小满停住,得意地轻笑一声继续道:“想必你就是凭这身本事勾引孟寒的?难怪他对你这般言听计从,妹子要是不介意,不如把这本事传授给我如何?”
石小满转过头定定地注视着她,蓦地嘴角翘起声音甜美:“别说我没这样的本事,就算是真有,也知道你这样的肯定传授不了,刘姐知道为什么吗?”
刘氏站在原地愣了愣,顺着她的话问道:“为什么?”
石小满把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啧啧两声叹息般地说道:“因为你的底子实在太差了。”
果不其然,刘氏听罢气急败坏,颤抖着手指着她骂道:“你,你你个臭丫头,别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起染坊了!村里人谁不知道你和那孟寒的龌蹉事,竟然还要在这儿装清白!”
“龌蹉?”石小满嗤笑,“谁有你龌蹉?”
若是摆在以前刘氏说这样的话她顶多笑笑不说话,然而前几天分明还看见她跟男人在林子里苟合,这会儿还义正言辞地指责自己,石小满怎么想都觉得好笑。
刘氏是隔壁村子里嫁过来的,嫁来半年丈夫就患病死了,一直守了四五年的活寡。平日里穿的衣服就花里胡哨,有人说她不检点,见到男人还不时使眼色。然而这只是一面之词,大家没有实在根据,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当不知道了。
听闻此言刘氏脸上一僵,旋即冷笑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你以为胡言乱语无凭无据地大家都会信你的话?我王玉蓉从嫁过来开始,就洁身自好的很,说起来,谁又能比得上你?”
石小满看着她不说话,眼睛平静而深沉,从这样一双温和的眼睛透漏出来,竟然分外的锐利。刘氏对上她的目光,竟然不由自主地心里发怵,连底气也一时提不上来。
石小满手扶着大门准备关上,却听那刘氏的声音又不依不饶地传了过来:“我看你就是心虚,想把苗头转嫁到我身上!”
门在她面前砰地一声阖上,终于将那恼人的声音阻绝在了门外。
石小满揉了揉眉心,她好像也没招惹过刘氏,怎么这人就老跟她过不去呢?
毛毛还常跟孟寒说,村子里关于石小满的坏话都是刘氏传播出去的,他就在自己家里听到过,刘氏在跟他娘还有其他几个妇人说闲话。虽然他记得不清楚,但知道那话里人说的就是石小满。
毛毛这几天来找过孟寒几回,得知他去田里后就蔫蔫地走了。
他哥也不跟他玩,只有孟寒还比较称他心意,是以毛毛思索一番,决定追到田里去。他今天趴在墙头把石小满和刘氏对话的过程从头听到了尾,正急着去学给孟寒听呢。
谁知道孟寒听罢气急败坏,推开他就大步往前走,也不管田里的活了。
毛毛赶忙追上去问道:“你去哪啊?”
孟寒想了想又回去把锄头拿上,眉头拧得死紧,“我去给香香出气。”
“哎哎,你别去啊。”毛毛一听急了,要是给他娘知道这事是他撺掇的,回去非扒了他一层皮不可。脑子飞快地转了转,“小满姐不是不让你跟人打架?你不听话我就去告诉她!”
“那,那你说怎么办?”孟寒也无奈了,停下脚步一脸纠结地看着他。
毛毛也不管,他本来只想把这话当笑话讲给孟寒听,没想到他竟然当真了。“反正你不准去!”
孟寒听了不满:“你干什么管我?”
“我才不管你呢,是小满姐说的!”毛毛适时地搬出石小满这座大山,不得不说他真是人小鬼大,知道孟寒最听谁的话。
孟寒很为难,他一方面想帮香香出气,一方面又不能不听话。
他气馁地赶走了毛毛,一个人钻进地里埋头干活,好像在与人赌气一般,眉头蹙得死紧。
***
石小满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了,总觉得这几天孟寒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她的总是欲言又止,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有心事”。
终于在吃过早饭后石小满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孟寒听罢猛地把碗里的粥喝得一干二净,随意抹了抹嘴巴:“我吃饱了,我去干活了!”
说着转头就往外面跑,留下石小满在身后怔忡,莫非真是有心事了不成?
他这几天把去田里的路摸得很熟悉,到了之后只有他一个人,村民们还没家里没出发呢。其实田里已经没有多少忙活的了,不像前些天那样忙着把田里的水抽掉,陆陆续续地才见有人过来。
徐盛夹在人群中走来,两人见面也不说话,埋头自顾自地干活。
约莫快晌午的时候,他猛地直身来,从徐盛身边走过急急地说道:“我去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