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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小庄一边说一边打开仓库大门：&ldo;知道了，马上到。挂了啊。&rdo;

第一部分第3节：子弹上膛（3）

他挂电话，上了花花绿绿的切诺基。

4

桔子胡同小学门口，电影拍摄现场一片忙乱。小庄是副导演兼场记，他扎着马尾巴，一副艺术青年的打扮，正拿着喇叭狐假虎威：&ldo;注意了啊！现场安静了啊！各个部门注意啊，实拍了‐‐&rdo;

录音小妹戴着耳机全神贯注：&ldo;录音好！&rdo;

&ldo;摄影好！&rdo;

&ldo;灯光好！&rdo;

……

小庄转向坐在椅子上看监视器的胡导满脸堆笑：&ldo;胡导！您看可以开始了吗？&rdo;

邵胖子在旁边急忙给胡导点烟：&ldo;胡导？我同学还上路吧？&rdo;

胡导很是深沉地点点头：&ldo;嗯……开始吧。&rdo;

小庄把喇叭往背后一背，拿出腰里别着的场记板快步跑到小学门口举起来：&ldo;电影《冰是睡着的水》第五场第三镜，预备‐‐啪！&rdo;他合上场记板。

摄影机开始咔啦咔啦地转。一群毛孩子从小学里放学走出来。一个小黑脸举起书包砸在前面的小胖墩后脑。小胖墩回头高喊：&ldo;你丫敢打我？弟兄们，上‐‐&rdo;

旁边的孩子们跟这个小黑脸打起来。

胡导看着监视器：&ldo;好！过！开饭！&rdo;

大家开始收摊子。孩子们打急了，还扭在一起。小庄急忙跑过去：&ldo;各位小爷！各位小爷！别打了，下面还有戏呢！好了好了！&rdo;他拉开群情激动的孩子们，拽着他们走，&ldo;吃饭了吃饭了！今天是茄子肉丁，绝顶好吃！&rdo;

录音小妹正在领饭，看见小庄哄孩子，噗哧乐了。

小庄冲着她笑笑：&ldo;没办法，这年头革命工作不好做啊！又当爹又当妈的，该给孩子们找个妈了！&rdo;

录音小妹乐了：&ldo;去！少跟我贫，谁给他们当妈啊！&rdo;

小庄嘿嘿笑着把孩子们交给邵胖子：&ldo;那什么！你替我伺候会儿小祖宗们。&rdo;

&ldo;哎哎，你干吗去？你把这饭给胡导送去，导演组的人了，有点儿眼力界！&rdo;邵胖子拿着盒饭瞪他。

小庄苦笑：&ldo;说几句好话还行，伺候人的事儿我做不来。&rdo;

&ldo;操！你以为你是谁啊？斯皮尔伯格？庄？跟你说多少次了，你刚毕业‐‐别着急，慢慢来！我在江苏人艺当了八年演员，就拉了四年大幕……&rdo;

小庄的眼睛在飘。录音小妹看着他看自己，不屑地切了一下。

邵胖子说着说着觉得无趣：&ldo;哎！我说你，到哪儿都忘不了泡妞啊？那小妹可眼光高得很，大二就开始跟组了，一直守身如玉！多少狼惦记着都没吃着，你一来就想泡她啊？别着急，慢慢来啊……哎哎！你真去啊？&rdo;

小庄已经径直走过去了。

邵胖子又想喊他，小黑脸跟小胖墩又干了起来，他只好急忙去劝架。

小庄凑近录音小妹，拿出一盒都宝烟，抽出一根递过去。录音小妹看一眼：&ldo;哟！都宝啊？你还好意思拿？&rdo;

小庄笑笑低声说：&ldo;里面是红塔山，这不怕他们分嘛？&rdo;

录音小妹抽出来看看，烟嘴的确是红塔山商标。她笑着将烟叼在嘴上。小庄给她点烟，低声说：&ldo;后面胡同，我等你。&rdo;

录音小妹别有意味地看他，吐出一个烟圈：&ldo;你以为你谁啊？你们戏剧学院导演系毕业的都这么没情调？&rdo;

小庄看看她，自己走了。录音小妹笑着又吐出一个烟圈。

烟圈在飞，被一口气给吹散了。

5

胡同里面杂七杂八到处都是东西。小庄追着录音小妹，录音小妹格格笑着：&ldo;不闹了不闹了，气都岔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