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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第34章 34 贼精明(第1页)

程枫终于放下电话:“谁让你家不计划生育,上头两个哥一个姐?物以稀为贵。我可是我妈的独生子。我妈妈可慈祥了,探亲访友从来带家乡特产,见到穷人乞丐永远给钱。哎,今晚我得洗个澡,不能让她看到我的乞丐样,还以为我吃多少苦呢。”

小胡哭丧着脸道:“那请程妈妈开恩,给我一点赏钱吧。跟你比,我就是乞丐。”程枫打掉他的手:“去,爷又没缺你的吃喝,少给我在这儿哭穷。在我妈面前,谁也不许哭穷,丢程家班的现脸。谁敢哭穷扣谁的年终奖!”一听说要扣奖金,大伙儿都不吭声了。

程枫是典型的山东男人,外头的事情一肩扛,无论公司业绩如何,在妈妈面前总是很豪气,让妈妈以为他日进斗金,财源滚滚,生意上绝不让妈妈操心。他唯一让妈妈操心的,是三十好几不结婚,哎,这次程妈妈来探班,少不了又要唠叨了。

自从程枫的新戏上马,公司财务流水紧张,已经三个月没发工资。影视剧投资就这样,风险大,周期长,赚的时候大赚特赚,投的时候日耗斗金。片子没上院线之前,只有负向的投入,没有正向的产出,尤其是片子杀青之前,最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程枫组班底拍戏的钱,全靠他过去十年的积蓄,以及出售经纪公司股票,回笼的两千万现金。这部戏的预算是四千万,在电影投资中属于中小规模,但已经让初涉电影市场,不懂得水深水浅的他吃不消。以前的他只是个演员,干的是出卖色相的没本钱买卖,现在却是一家之长。

程枫就像个大家长,对下属各种关心照顾,管吃管住,让大家不至于饿死,或者流落街头。表面豪爽大方的他,骨子里贼精明,居然听从建议,学习好莱坞的影视剧制作流程,在这部抗战戏开拍之初,就把股票分一半给员工,以及全体演职人员,美其名曰“全体员工持股”,其实是坑大伙儿的钱,逼着大家认购公司股票,减轻支付工资的压力。

大家给他白干半年,在年底影片上映之前,一分钱工资也拿不到,只拿到一堆空头股票。影视剧投资的大头,就是演员片酬和人员工资,取景和制作费用占另一半。通过这个员工持股制度,他投进去的两千万现金,呼啦一下变成四千万,资金压力大大减轻。

这件事连七哥都翘大拇指,说他天生是经商赚钱的料。

赵炀想到儿子,伸手请小叶帮忙:“麻烦你,帮我把手机拿过来。”七哥知道她想干啥,主动提供方便:“用我的打吧,你的肯定是国际漫游。我的有长途IP,话费可以报销。”

程枫翻了翻眼皮。话费报销,当然是找老板报。这不明着坑他嘛。

赵炀点头表示感谢,在七哥的提醒下,大家礼貌地回避。程枫站在病房外,又一次听到她与儿子对话的声音:“宝宝,中午吃饭了吗?阿姨有没有给你吃水果?”

他听到她询问儿子,吃饭穿衣的各种细节,声音温柔慈爱之极,很像母亲询问他的口气,心中忽然有些触动,鼻子有点酸了,眼睛有点热了,那天晚上的感觉,忽然又浮上心头。她的身上有一种特质,是他在别的女人身上一直想找到,却一直找不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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