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这心里还是不安宁。”余裕坐在哥哥身边,难过道:“听闻妻主是没有正夫郎的,难不成是新迎的。”余羌本来也不怎么出来走动,再加上又和弟弟一样被关在楼里一个多月,对外边的事情自然是不清楚的,但看着弟弟的样子,也只能一直安慰着他。整治商行把家里的事情安顿好后,凤瑛也知道该去整治一下商行了。她特地向书院请了半天的假,一大早就到了商行去找覃娘子。“哟,东家来了。”覃娘子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昨日谷娘子把东家那不懂规矩的夫侍绑走了,按理说我们商行是该拦着的,但念着东家同谷家还有着姻亲,也不好为了个男人伤了和气,便只能让他受些委屈了,听说东家这些日子是住在谷府的,人应当没事吧。”凤瑛哪能听不出来她语气中的得意和嘲讽,这是以为自己算是谷家的赘媳,认定自己不敢同谷家去斗,还顺便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了。“谷娘子请他去做客,自然是没事的。”凤瑛冷笑道:“只是管事的在这个位置呆久了,似乎连自己的身份都分不清楚了,现在这商行姓云,管事的眼界高,我这小商行是留不住你了。”覃娘子一听,声音大了起来:“什么意思,云娘子,我娘可是老东家在的时候就在商行里管事的,娘去后我又帮着打理了五六年,算得上商行的老人了,你现在要为了个男人把我们这些功高劳苦的老人都赶走不成!”她故意提高了音量,在干活的不少小管事和伙计们都顿了顿,手上的活计没停,却都竖起耳朵听起两人的话来了。“商行里可有不少老人是看着我走过来的,东家可别为了一个男人伤了大家伙的心。”覃娘子看到这些人的动作,心中得意,嘴上也教育起人来了。凤瑛看到她这样,心下厌恶,随手招了个小管事过来:“去同账房说,把覃管事这个月的月钱支了,在姜夫侍回来前,你先替着大管事的位置,别的事情等他回来了再说。”小管事欣喜的应下,又怕东家反悔,一溜烟的跑到账房去了。覃娘子听着她的话脸都绿了,谷晨晨是个不管事的,这些年她虽说是个大管事,但商行基本上是由她说了算,换了个新东家,她也只当是不会算数的读书人,笃定不敢辞退自己,这才拿乔起来。却不想这新东家这般果断,她手上拿着月钱,嘴上已经想求饶了,心中又咽不下这口气,恶狠狠道:“好,东家要为了一个男人这样,那我走就是,只是希望东家往后别后悔!”等她离开后,凤瑛才把剩下的小管事们叫到一块,先是把人认了一遍,才缓缓说道:“这些天我没来商行,但大家也知道了,谷家早已经把商行转到了我的手上,往后我才是你们的东家。”“我是个读书人,自然是没有精力日日打理商行的,本想着我那夫侍闲在家无事,才打发他出来看着商行,却不想让大家误会了。”凤瑛顿了顿继续说道:“让他来打理商行,我知道各位心中不服一个男人管事,可他也不过是替我传话的罢了,各位若是觉得不对劲,大可直接同我说,我自是会好好管教他的。”说着她掏出了一本账本:“覃管事打理商行多年,进账却越来越少,这些天我查了账本才发现,她竟然做了阴阳账,这样黑心的人我们商行是不能要的。”说完她把账本递给了在场的小管事们,让她们自己翻阅一下。这一翻不少资历老的管事都变了脸色。“覃管事竟然是这样的人,我说怎么商行盈亏不少钱,她家那地却多了不少。”“就是就是,她还好几次说我们管不好商行,扣了几次钱呢。”“东家还不知道吧,覃管事的前几年买了个庄子,又多买了不少地,听说比老东家的庄子还大了。”小管事们议论纷纷,有脾气爆的直接就说该报官把人抓起来。“她吃进去的钱自然是要吐出来的。”凤瑛举手示意这些人停下来,又安抚道:“我知道大家这几年在她手底下干活不容易,现在换了我,自然是不会亏待大家的,这样吧,大家这几年被她克扣了几次、多少银两,统统报道陈管事这来,等姜夫侍回来了就把这些钱给大家补上。”听了她这话,管事们纷纷喜笑颜开,高兴的说着东家大气。至于覃管事那事还有谁管,大家都是来找活计营生的,给她们钱的是东家又不是覃管事,何必为了一个曾经苛待过她们的人去惹怒新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