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瑛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声响,还以为这人是害羞没进来,倒也不着急,坐在椅子上边看书边慢悠悠的等着,听到开门声才回头。“果然把烟尘洗去,才能露出明珠来。”凤瑛笑着上前伸手去拉他:“你梳洗完后,倒是比我府上的夫侍还要俊秀。”吴景下意识的后退,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慌张的扯开衣襟:“主母,奴不知为何突然长出这些疹子,如今是不敢再伺候主母了,若是让主母也染上什么东西,奴真是罪该万死。”“突然长的?”凤瑛沉下脸抓住他的衣服,猛地一撕,他身上再也没有能遮挡的东西。他惊慌的捂住自己,还想蹲下去把自己缩起来,却被凤瑛捉住手腕抵在了墙上,整个人被压住了无法动弹。凤瑛的手游走在他的身上,冷哼一声:“你这疹子倒是会长,只在刚好露出来的那一块,别的地方倒是干净,你若是不愿意,大可早些说明,都走入房内了还搞这些小心思,我瞧着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明日就让管家寻个人伢子来把你卖了。”吴景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垂下头来:“你本就是这般打算的,就算我说我不愿,也不过是提早被你发卖掉罢了。”“哦?这么说来,你还真不愿不成。”凤瑛挑了挑眉,松开对他的束缚:“我倒是要听听你为何不愿。”吴景垂眸,轻抚腕上那条手链,低声道:“我已有过指腹为婚的妻主,一男不侍二女,承蒙主母垂爱,我却没有这个福气了。”看着他腕上那条灰扑扑的链子,凤瑛觉得有些眼熟,把他的手拉过来想仔细看看。“主母,我愿一死也绝不背叛未婚妻!”吴景悲愤的喊道。凤瑛看过那条链子后,心中大喜,问他:“你是吴家人?”起码他还能干干净净的去见她“主母这是什么意思,我姓吴,全天下姓吴的自然都是吴家人。”吴景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又偷偷的打量对方的神色。凤瑛看着那条手链,心中思绪万千,她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条链子当初是她赏给金吾卫副统领吴敏的儿子的。除了王帆,当初她最看重的就是这位吴敏了,这吴敏只得一个儿子,平日里如宝似珠的疼着,她知道常常赏赐东西给这位吴公子。却不想有一次库房的人弄错了,把一条太女夫侍才可佩戴的链子送了出去,她知道的时候链子已经到人家手里了,她也不好意思追回,只好当做不知道这件事了,毕竟这位小公子当时才五岁,她那时候都二十了,想来也不会有人觉得她要纳一位只有五岁的小公子。当初王帆要对自己下手的时候,吴敏也是在前面浴血奋战的许久,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想到这,凤瑛心中一片叹息,又细细打量起眼前的人来,这才觉得他的眉目是如此的熟悉,只是他说的未婚妻又是怎么一回事。凤瑛毕竟是死了十五年的前朝太女,不可能见着一个人就把自己的身份抖出来,思索了半天,她试探着说:“十五年前我也曾赠了一条链子给一位小公子,说起来他同你应该是差不多大,他母亲同我家关系匪浅,只可惜发生了一场变动,我流落至此,再也没有了她们的消息,恰巧那位小公子也姓吴,瞧见你倒是让我想起他来了。”吴景心中大惊,瞪大了眼睛去看眼前的人,难道殿下她从那场祸事里逃了出来?不,不可能,他心想,那场祸事距今已经过了十五年,哪怕真的是殿下,如今也该三十有五了,怎么会如此年轻。而且母亲身份特殊,不能让旁人知道,吴景默默捏紧了拳头:“主母说笑了,奴同家人本是从外地流亡过来的,怎么会同主母有关系,只是奴有幸同主母的旧识相似,还请主母看在这缘分上饶了奴这一回,奴家中还有老母幼妹需要照顾。”“是么,那真是可惜了。”凤瑛看着他的小动作,心中明白这个人的身份绝不简单,她做出一副惋惜的样子道:“不过既然有这样的缘分,不如带我去你家瞧瞧,也当是全了我念旧之心。”“不可!”吴景连忙出声,又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连忙低下头:“母亲有疾,怕染到主母,幼妹是个粗人,怕冲撞了主母,奴们这些个下等人的地方,就不污了主母的眼了。”凤瑛看着他这样,却饶有兴趣:“怎么会,相逢即是缘,你母亲有疾,我正巧也能帮上一把。”“奴、奴”吴景闭上眼,心中一横,跪下求道:“是奴不知天高地厚拒绝了主母,主母给奴一天时间,明日奴定然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来伺候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