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以为,我会到娃是从南瓜里长出来的或者只需要下个蛋电热毯里裹10个月娃就孵出来的那一天,我再考虑生孩子。谁知前世的科技进步的速度慢的令人发指,而我却到了连剖腹产都不存在的世界。
维祯为了安慰我,找了一堆产科圣手,尽量模拟现代的产检,其实我知道,他也紧张。我的pad早被他霸占,每日我的饮食起居他都要查一查,确保百科里说可行才放心。
可惜他的权势也没办法变个b超出来,听不了胎心。他每晚睡前,都会把耳朵贴在我的肚子上听。有次我说:“你和宝宝打个招呼吧。”
他想了想说:“hellobaby,thisisdady。”
我崩溃的看着他,他嘿嘿的笑,道:“是哦,这里不能说英文,不过,爹爹和dady挺像挺像,还好还好。”
我无语,只好放过,道:“要不,你每天给宝宝唱首歌吧。”
他从善如流,唱道:“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
真对不起宝宝,你那么特立独行,定是你老爹胎教做的不好。
生孩子没我想像的难,一天一夜后,孩子就落地了,我累极,眼睛都快闭上了,只听外头几个婆子急急的说:“侯爷,里头污秽,不能进。”
然后我就看他进来了,乐呵呵的和我说:“是个女孩,长的像你。”
我迷迷糊糊睡去之前,心想,一群骗子,人人看到我的肚子,都说定是个儿子,讲的比神仙还要真三分,可见是为了骗赏。
我有点害怕生个女儿,害怕这个世界对她太严苛,我知道胡维祯也害怕。
宝宝出生后,我的内心深处焦虑的本质开始全面爆发。娃的各种细枝末节都会让我狂拿百科查资料。吃太多担心变胖妞,吃的少了担心她感觉到了我的担心,于是节食减肥了。在百科上看到别的宝宝70多天俯卧抬头做的很好,而我们娃只会趴着啃床单,把我担心的够呛。
即使我知道那个婴儿爬楼梯的经典实验,我也知道婴儿的发育有质变的过程,我依然忍不住每天给她练习。
搞得乳娘日日劝我:“夫人阿,这大姑娘不能成日趴着呀,压坏了鼻子可怎么好?”
这落后的育儿观和科学育儿观之间定是会冲突的,好在替我带孩子的都是乳母,不是婆婆,所以他们只能听我的。
我很爽的指挥她们要日日给娃洗澡,洗完澡要按摩。不要抱着睡觉,哭时不准抖孩子。
可是突然有一天她质变了,早上还在啃床单,下午不光会抬头,胸都挺起来了,貌似在嘲笑我每天的紧张。
乳母笑的很开心,她说:“夫人你看,老话都说,到了百日阿,孩子就会抬头的,大姑娘今天九十六天了,是该会了。”
我大受挫败,维祯回来的时候和他吐槽。维祯听后大笑,问我:“若在现代,给你顾个月嫂,你听不听月嫂的?”
我想都不想,道:“当然听月嫂的,人家专业。”
维祯就笑,道:“这四个乳母可比月嫂专业多了。”
我知道他在笑我,瞪了他一眼,把娃塞在他怀里。
他熟练的抱起来,轻声唱:“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
娃在肚子里这歌听多了,哄她睡觉时,唱这首最有效。只是我以后怎么和她解释,这乱七八糟的歌哪来的,作为一个穿二代的妈,真是压力不小。
我依然不是一个好妈妈,我在欣喜着她的变化,却总觉得当下最好,希望她不要长大。我知道要尊重她自己的成长,却依然忍不住想要规划她的人生。我总是又一种错觉,仿佛怀里的她是小时候的我,想要她来弥补我曾经的缺憾,完成我未完成的理想,即使我知道,那是很糟糕很糟糕的想法。
她的眼神里已经有了喜怒哀乐,不再如三个月前那样纯粹,她凝视着我时,我也不再为自己的不美好而自惭形秽,我可以和她再成长一次,我可以慢慢的变的越来越好。
娃在一天天长大,愿她平安、健康、正直、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