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水夫比去扛麻袋更辛苦,工钱还低,除非找不到活计,不然很少有人会去。”
“上次兰婶和我说过,镇上很多人家都是没有水井的,吃水得去挑,想想都觉得麻烦。”
虽然他们也要去河里挑水,但是近啊,并且不用花钱。
“在镇上打一口水井要花费十五两银子。”
“十五两,我的妈呀,真贵呀。”
都够买好几块地了。
沈榕山牵着驴拐了一个弯:“打井未必能打到水,钱花了,白忙活一场。”
“有些井打好了,没有垒好,还会出现坍塌,那井便白打了,又得重新花钱。”
“所以有些人家,宁愿花钱请人挑水,也不愿找人打井。”
季温禾想了想,还是觉得在乡下生活好,除了买东西不是很便利。
在镇上倒个夜香都要交钱。
两人在镇子外等了有两刻钟,他们背着包袱来了。
“让你们久等了。”沈良喘着粗气。
沈榕山坐在前头,示意他们上车,确定坐好后,扬起鞭子,‘啪’一声,瞌睡的驴立马打起了精神。
行在乡间小路上。
两人靠着背后的箩筐,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走到不平的路段,车子颠了一下。
沈安国猛地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睡意跑了一大半。
“安国,你们昨晚没睡好吗?”
他们不仅人瘦了,眼底下一片淤青,似乎很久没睡过好觉了。
他揉捏着肩膀,眉头皱起:“嫂子,你不晓得,我们好几个人住在一个屋内,有人打呼噜,有人磨牙。”
“声音大的很,还有人睡觉不老实,踢人。”
白天累得要死,回去想睡个好觉,被人挤着,又困又吵,睡得不深。
沈良附和:“比我们大的不好多说,比我们小的说了不听,不想闹事,只能忍着。”
要是让租房的东家晓得了,以后怕是不会在租给他们。
季温禾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年头,做啥都不容易,尤其是底层的普通人。
“回去好好睡一觉。”
沈安国点头,偏头看着她:“嫂子,你们家生意做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