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希宁看着变了脸色的周大娘心里有了考量,她故意站起来,走到周大娘的身旁,亲热地想要挽起周大娘的胳膊。
“周大娘,你看,今天天色不早了,您可否给我们收拾两间客房出来,让我们暂时休息一晚再走?”
虞希宁本来是想给周大娘把脉的,可是,出乎意料,周大娘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恰好,一个侧身,躲开了虞希宁的手
虞希宁尴尬地收回手,在衣襟上蹭了蹭。
“老婆子,既然二位客人想要休息一晚,你去把东厢房给他们打扫一下吧,正好两个屋子,给他们叔侄二人住。”周大叔倒是是个热心的,虞希宁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把这祖孙三人给摘出来。
。“真的是太感谢周大叔和周大娘了!”虞希宁赶紧接声,生怕这老婆子变脸赶人。
周大娘面色不善地看了一眼虞希宁,但是,随即她收敛了神色,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去东厢房给虞希宁收拾东西了。
和周大叔坐在院子里说了小半宿的话,虞希宁打了个哈欠,困得不行,便起身进屋了。
东厢房有两间能住人的屋子,外面那间,大牛叔住了,里面的,自然是住虞希宁。
虞希宁进了屋,看了看外面还在说话的大牛叔和周大叔,她关上了窗户,从自己的包袱里开始掏东西。
从天泉山庄出来的时候,虞希宁做了完全的准备,为的就是怕到时候看见顾谨的病情会束手无策,加上在天泉山庄的这几个月,虞希宁在秦未央的藏书阁泡了好长时间,倒是让她找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出来。
虞希宁拿出一罐黄褐色的粉末,给屋子里面都撒了一边,想了想,给大牛叔的屋子也撒上了,以防万一总是好的。
虞希宁又从一个竹筒里面拿出一根和手指一般粗和蜡烛一样长的香,点了火折子,让香烟在室内袅袅环绕。
虞希宁把自己的包袱给塞进了被子里,检查了自己袖口里的银针和一直塞在靴子旁边的流光,其实,虞希宁袖子里面还有一把微型的弩箭,不过,里面放置的也是银针,虞希宁虽然有准头,但是手上力量不够,这东西,还是秦未央帮她做的,非常实用。
做完这些,虞希宁借着去倒洗脚水的功夫,爸大牛叔给叫了进来。
“小姐有什么吩咐?”大牛叔脸色严肃的说道。
“大牛叔也觉出不对劲来了是吗?”虞希宁看着大牛叔的脸色,也知道了几分。
“这一家人非常不对劲,小姐,要不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牛叔说得非常诚恳,虞希宁知道,这是为了自己好。
“不行,咱们不能走,既然碰上了,自然是要探个究竟,而且,我还找到了一些不一般的东西。”虞希宁没有说自己找到了关于蛊虫的踪迹,她不想连累大牛叔。
“那晚上小姐睡觉就好了,我给小姐守夜。”大牛叔咬咬牙,想着自己怎么着也是有一身武功的人,对付几个宵小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大牛叔,你安心睡觉就行了,”虞希宁勾了勾嘴角,这代表,有人要倒霉了。
“您把这个吃了,”虞希宁给了大牛叔一个避毒丹,吃了这个,不管是迷烟还是别的有毒的东西,都不能对人产生影响,不过,药效只有三个时辰,但是,这足够撑到天亮了。
“然后您这样,等我走了您再这样……”虞希宁用手沾着水,把自己的安排写在了桌子上。
“小姐,这会不会太冒险了?”大牛叔脸色大变,十分不赞同虞希宁这个冒险的做法。
“您相信我,一定会没事的,再说了,咱们是要活的人,若是您一开始就出来了,这戏就没办法演下去了。”虞希宁小声解释道。
。“那我尽力,只是,那人若是敢对小姐不利,我大牛一定不会手软的。”大牛叔说完,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行,咱们就这么说定了,”虞希宁拍桌子叫好。
“好了,天色不早了,大牛叔您赶紧睡觉吧。”虞希宁朝着窗户外面喊了一声,故意给那人听。
虞希宁话音刚落下,东厢房里面便熄了灯,虞希宁坐在床上,静静地听着自己的心跳,等着来人上门。
就在虞希宁快要等得睡着了的时候,她敏锐地听到窗户底下传来一声细微的脚步声,虞希宁动了动快麻了的腿,在暗夜里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终于来了。
虞希宁把避毒丸给咽了下去,静静地看着窗户上被戳破了一个小孔,一个空心竹管伸了进来,一缕白烟进入了屋子。
虞希宁闻着这白烟有些刺鼻,用被子捂着鼻子,费了好大劲才忍住了那个要出来的喷嚏。
又过了一会儿,听到另一个屋子里面,大牛叔的鼾声越来越大的时候,虞希宁这个屋子的窗户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映着月色,一个满头白发但是身材高大的身影跃进了虞希宁的屋子。
黑影离虞希宁的床边越来越近,虞希宁的心也紧张起来,此时,若是她也会那出神入化的武功就好了,就不用躲在被窝里等人了。
那黑影蹑手蹑脚地走到虞希宁床边,手里突然泛出一抹白光,一把半个胳膊长的弯刀,朝着床上的虞希宁砍去。
就在弯刀要落在虞希宁的被子上时,坐在里面的虞希宁抽出流光挡了一下,紧接着,右手里面的弩箭咻一声,射出了一根带着麻药的银针,直逼那个人的心脏。
那个人没想到虞希宁会给他来这么一下,一时不察,侧着身子躲过了虞希宁的银针,当然,他手里的弯刀也没有砍到虞希宁身上。
虞希宁顺势从床上跳了下来,又连着射出来几枚银针,虽然没有扎到要害,但是,麻药生效了,倒是能延缓那人的速度。
。见自己的手脚不受控制,那个人直接扔了手里的弯刀,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瓶子,往地上一摔,紧接着,一阵巨难听的音调从那个人的嘴里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