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她也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她也怕心上人会拆台,会拒绝。陈末假装很热的,用双手在脸颊两边扇起了风。
孟言看着陈末红扑扑的小脸,水汪汪的双眼,还有鼻尖上的小汗珠。他只觉得陈末可爱的不得了。
孟言一想到这个绝色的小姑娘是因为他,才变得这样异常招人喜欢。他就也觉得太阳有点大。
可是时间地点都不凑巧。这荒郊野岭的,四周哪来的树荫,哪里有地方给他们歇脚?他们早点回家,才是正经。
于是,孟言把陈末拉到他的左手边,举起手臂,用宽大的袖子给陈末遮阳。
&ldo;时辰不早了,我们不好耽搁,不然家里人该惦记了。你怕热,我这样帮你挡着好不好?&rdo;
孟言的声音低沉温柔,还带着浅浅的笑。听在陈末耳中,她就好似吃了一口蜜,一下子甜到了心里。
她一个农村长大的乡下丫头,风里来雨里去,哪里会怕太阳晒?比这更热的太阳,她又不是没见过。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像孟言这样,对她这么的体贴。没人关心陈末是冷是热,没人能给她遮风挡雨。
以前没人管,没人问,陈末也不觉得难,不觉得委屈。可是,今日被孟言这样的宠着,纵着,陈末一下子就觉得很委屈。
她怎么就没有早点遇见他呢?
他们上辈子怎么就错过了呢?
还好时光倒流,还好他们相遇又相知。这辈子,他们一定会幸福。
下午孟言和陈末回到了孟家的时候,孟母和孟轻轻正好也刚刚忙完地里的活回家。
因为她们,陈末就是再舍不得分开,也不好一直粘着孟言。为了让孟母的脸不要拉那么长,陈末很有眼色的主动去厨房帮忙了。
吃饭的时候,听说陈末要跟着孟言一起进京,孟母有些吃惊。她虽然希望能有个在孟言身边照顾,但她更怕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把持不住,铸下大错。
孟母有心寄希望于陈氏,希望她能把陈末拦在家里。但看陈末这个自己找婆家的劲儿,孟母也不确定陈末能不能把陈氏的话听进去。
于是孟母踌躇再三,还是犹犹豫豫的说道:&ldo;这个,末儿啊,这个事情还是再考虑考虑吧。娘不同意也是为了你好。&rdo;
&ldo;你一个为出阁的大姑娘,跟着孟言去赶考,不太合适。这传出去对你的名声有损的。而且,咳,你们,嗯,这孤男寡女的要是,咳,也不好。&rdo;
陈末略微一思索就懂了孟母的未尽之言,她应该是怕她和孟言初尝禁果,把持不住,误了正事。
这样想着,陈末脸上一红,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她上辈子虽然嫁过人,但她那只是个摆设,对于男女之事,她也是一知半解。
&ldo;伯母,放心。这种事情,末儿知道分寸的。我只是怕呆在家里,陈氏等不及孟大哥,随便找个人把我嫁了。那时候,我一个弱女子,哪里扛得住父母之命。&rdo;
&ldo;而且,两百两银子看着多,但上京城的花销肯定也大,这仔细算起来,应该也不够。我和孟大哥一起去,不但能照顾他,还能去赚点盘缠。&rdo;
果然,钱这个问题一出来,孟母一下就闭嘴,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别说以后的钱够不够,就现在的钱都是陈末赚的,她也不好说陈末什么。别看孟母有些不太乐意陈末抛头露面,但她还是打心里佩服陈末赚钱的本事的。
她这样的反对一方面是为了儿子,一方面也是因为她不能跟着一起去,而陈末可以去罢了。
孟母只是是农家妇人,在她心里,女人就该在家里相夫教子。陈末这样时时刻刻都要粘着孟言,她当然不乐意。
可惜,形势比人强。她终究拿陈末没有办法。
解决了孟母,陈末又和孟轻轻交代了让她和应谷一起出摊的事情。孟轻轻很好说话,没有孟母那样多事,她这会儿看着陈末既感激,又因为昨天嫉妒她而愧疚。
可以说是陈末说什么,她就干什么,一点儿不带犹豫的。
孟轻轻这会儿就觉得,她昨天那样眼气陈末,说到底还是穷闹的。
她家要是还是以前那样的条件,她哪里会眼红孟言送陈末那点儿东西。
一块儿花布,一个木头簪子而已。哪里值得她那样没有风度?
陈末今天不说,孟轻轻也是打算过几天就去找个事情赚钱的。她昨天晚上就想明白了,她于孟言来说只是妹妹,不管孟言以后是发达了还是怎样,都和她关系不大。
她想要新衣裳,新首饰,那要么自己买,要么就嫁人之后让她的另一半买。
只是经历的赵齐的事情,孟轻轻现在更想靠自己罢了。倒不是说她现在见了男人就讨厌、恶心,但除了孟言,短时间之内,她也不想多接触就是了。
孟家的事情安排妥当,陈末和孟言约好后天出发的时间,陈末就识趣的先回家了。
不管孟母有没有什么悄悄话要对孟言交代,反正她现在看着陈末不太顺眼。本来陈末用钱来压她,让她不得不妥协,她就不高兴。
现在陈末还撺掇着让她的宝贝女儿去抛头露面,赚辛苦钱,她就更不高兴了。
要不是刚刚被陈末噎的没话说,要不是孟言紧着给她夹菜,她才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陈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