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与罗来、曲老、梁老前来拜访,一进门瞧着茶几上的宣德炉立马眼睛就直了。特别是精通金属制品的曲老,眼睛几乎粘到了上面。“李老你这是?”高老瞪直了眼睛问。李老笑笑。“这不是我的,是楠玉今早出去逛庙会买回来的。”“又是小许?你这又是捡漏了?”梁老也跟着瞪直了眼睛,那‘康熙缠枝莲纹赏瓶’已经是撞大运了,结果?又让他碰上一次?曲老在旁边搓着手,恬着脸问:“那小许,我可以看看不?”“老曲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正好请你撑撑眼。”李老代他回,示意请看。曲老‘唆’一声把香炉抢手里,瞄眼其余眼巴巴望的三位,再掏出眼镜戴上,一寸一寸的仔细赏鉴,越看越惊讶,越看越沉醉,他是专精于金属品类的顶极专家,对铜炉的感触要比李老他们略深一些。看完,依依不舍的把铜炉递给高老,瞅向许楠玉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高老虽不专精于金属类,但他同名于‘顶极专家’,凭感觉就知这香炉不简单,再则瞧曲老的神情就把香炉的来历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把香炉传给罗老看,对曲老笑道:“老曲呀,你就得瑟你手里有件真的宣德炉不?这下被打击了吗?”真正的宣德炉存世量实在太少,而曲老就以他手里有件真正的宣德炉而向再座炫耀过,这下比他年青过两三倍的许楠玉手里也有件,看他以后还有没有脸跟他们炫耀!罗老看过也笑:“老曲呀,我怎么瞧着这宣德炉比你那个更精美更完好?”梁老也跟在后面打趣:“老曲那个是两足,这个是三足,三足比两足当然是三足更稳更精细。”曲老瞪眼梁老,没好气道:“三足跟两足怎能如此相比?”梁老大笑,指着他笑道:“你就嘴硬吧!”高老笑完看许楠玉问:“这香炉多少钱买的?”许楠玉轻咳声,瞄眼李老无表示,慢悠悠伸出两个指头。“二千万?”曲老笑问,他那香炉是两百万捡漏得来的,要是许楠玉两千万买下这香炉,那他就没输。尴尬摇头。“两百万?”梁老卑视眼曲老。许楠玉干笑收回手,轻声道:“二十万。”四位专家愣了把,高老扭头问曲老:“老曲,我记得你那香炉两年前就有人出价三千万吧?”曲老回神,无奈苦笑:“那是老黄历了,最新价格是三千九百万。”梁老看着香炉道:“那这件四千万以上是一定的了。”曲老点头,四位专家集体瞄向许楠玉,许楠玉被瞄的心里发毛往李老那边缩了缩。四千万多万的东西以二十万买下了,也许就个尾数,大漏呀,超级大漏!曲老看着问“小许呀,你身上是不是带着个捡漏作弊器?否则这些个漏怎么就死认准你呢?”许楠玉特显委屈。他是有作弊器,‘预知’这作弊器够强大了吧?但天地良心,除了翡翠毛料用了外,在古玩方面他还真的没用过。‘赵子玉陶罐’加‘康熙缠枝莲纹赏瓶’是他凭直本事认出来的,至于这宣德炉,汗,这是他的真运气。“那、曲老,要是有作弊器我也给您安个。”四位专家羡慕妒嫉恨,逼着他把整个过程说了遍,当然,那把这‘东西’丢垃圾桶的这小细节他还是选择性的遗忘了。说完四位专家欷觑,话到好心有好报,许楠玉要是不生恻隐之心决心帮那家子,这香炉就到不了他手上,没有香炉,自然也就没有了这超级大漏。想着这四千万的超级大漏,许楠玉也是心有余悸,低头跟李老道:“李老,我想再帮帮那家子。”四千万跟二十万相比,差距实在太多了,要是对方是个纨绔子弟他拿着绝对不心软,可对方本身就是贫困户又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他再享着这么大的差价,于心不安。李老偏头看许楠玉是认真的,笑道:“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会处理好。”“那谢谢李老。”他能力小除了给钱别无他法,但李老就不同,除了钱之外还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补偿。就像医院忽然把那家女儿当作典型医疗处理,免除任何医药费,等他女儿出院后还会收到她最喜欢的那间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包括他本身也会收到公司再碌用的信息。而到死他们可能都不会知道,这些原因都出自于一个少年不忍的恻隐。云南公盘(一)十二位顶极专家在南京开了个短暂的碰头会,会上交流了关于周仿的鉴定心德还请公安部门通告了关于周伯秀的追捕进度,碰头会完后第二天,三队专家组再次各方奔走,与前相区别的是,这次许楠玉跟李老一道。为这安排,各方专家还曾打趣李老,说他护牛犊子。对此李老笑笑,并未辩解。以李老为首的专家组从南京出发,往内陆挺进,经过数个鉴定点结果喜忧参半,忧的自然是再次发现周仿,喜的是周仿的数量还没有超过他们的预测。但更振奋人心的是公安机关对周伯秀的藏身点有了眉目,正秘密进行围捕。李老这队专家组正巧在周边城市,其余三位专家一听要围捕周伯秀,立马跃跃欲试的准备去帮忙。许楠玉也对这位两次把中国瓷器市场搅的天翻地覆的‘最归祸首’极感兴趣,可在动身前一天酒店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人。“李泰?你怎么在这里?”李泰剑眉皱起,明显对他的疑问表示不爽,反问:“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悻悻挠头:“我的意思是你怎么来了?公司的事忙完了?”冷哼:“深感荣幸,你还记得我的公司。”就算他再神经大条,许楠玉也感觉出李泰话中有话了,讪笑着把他迎进房间里的客厅,泡上好茶双手奉上。无数次的经历告诉他,跟李泰较真就是跟自己的神经过不去,单那寒冰似的眼刀子‘唆唆’间就能让你冻成冰棒,更何况那瞬息间就能翻倍的压力,他承认他精神力薄弱,受不了李泰那霸道的王八之气。许楠玉的态度让李泰眉头稍微松了松,接了茶瞄他一眼。“明天九点的飞机,直飞云南。”“云南?”许楠玉重复下,猛的拍腿:“翡翠公盘!”两个月前他就想着云南这次的翡翠公盘,还跟候教授请假,只是横生枝节发现周仿后,又跟专家组马不停蹄各方鉴定,结果这一忙起来就把翡翠公盘的事给忘了个干净。难怪李泰生气,原本他们说好一起动身的,结果他给忘了不说,还劳烦对方来逮人。“那个、忙得很,真的是太忙了。”虽说他不用亲自上马也轮不到他,但能跟着四位顶极专家学习,这可是千载难逢、可遇不可求的好机会,他自是全心全意、丝毫不敢走神闪神。李泰抿嘴,他其实不再意许楠玉忘了公盘的事,他再意的是,对方频频有打电话给候教授汇报进展,却没给他打过一个。当然,这个是打死他都不会说出来的。“明天就飞云南?”许楠玉有点犹豫。“晚两天行不行?要不你先去,随后我再赶过来。周伯秀的围捕工作就在这两天,我想跟去看看。”“你跟去只会成为障碍!”反嘴:“连李老他们都能去,凭什么就我是障碍了?”“老爷子他们根本就不会靠近,只会留在市内等消息。”已经有可靠消息称对方是个犯罪团伙,人员众多外还藏有枪支,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特别是这种困兽斗。所以有关部门为了防止发生意外,特调了部队过来,连普通干警都没法参与行动。想到这里李泰就有种脑门抽痛的感觉,这胆大包天的还想跟去‘看看’?!“等着也好,总能得到第一手消息。”横他一眼又放软语气。“你是不知道这周仿有多可恶,个把月来弄的人心惶惶没个安稳觉,我只是想看着他伏法,绝不会以身涉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