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砚的母亲名唤沈林苏,正是眼前的女人,被做成半人彘的女人。
沈林苏当初可是先皇后宫里,集宠爱于一身的媚贵妃,长相自然是倾国倾城,肤白貌美。
可后宫人心险恶,处处都是算计,再美丽的女子,也都会变成厉鬼。
她现在的模样,就是后宫里的尔虞我诈的产物。
谢长砚与她聊了许久,给她梳头按摩,将食盒里的吃食喂了一些。
直至下午日落西山时才出来。
一走出这院子,他的神情又恢复冷厉之色。
江壹在身后屁颠屁颠跟着,每每主子从这里出来,走在长长的游廊上。
都感觉他周身散发着寒意,是掩饰不住要杀人的寒意。
刚刚到墨上书房,就见江肆徘徊在门口,踌躇半天。
面上看着很是为难的样子,还背着手踱来踱去,他一向冷静自持,很少有这种表情。
江壹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昨晚上洞房花烛夜的事情。
他便竖起耳朵仔细听听。
谢长砚走了过去,江肆见到他身子颤了颤,连忙拱手道:“王爷。”
他嗯了一声,随后伸出手,宽大的掌心被江肆从怀里掏出一方白帕放下。
谢长砚打开看了看,嫣红的血迹赫然在目,已经干透了,零星几点而已。
“还不错,是个男人!”
他冷不丁来这么一句,目光还有意无意扫着江肆。
江肆脸羞红一片,耳朵根也是烫红不行,江壹看了看,嘴角都是压制不住的笑容。
谢长砚把帕子胡乱一卷,扔给了江壹,“收好了,待会进宫。”
江壹接过,拿在手里如同烫手山芋,脸也不知何时绯红一片,只能道:“是。”
江肆恨不得赶紧跑了,可身为侍卫,此时应当到他换值了。
谢长砚却是头也不回走进书房,并开口说:“你回去休息一晚。”
还挺体贴,江壹一脸坏笑问:“江肆,昨晚上一夜春宵滋味如何?”
江肆脸色阴沉,一脚踩他,江壹疼的蹦来蹦去,“你个王八羔子!”
他赶紧离开这里。
江壹讷讷开口:“不就是个女人嘛,一个大男人还这样,奇怪。”
……
夜幕渐渐落下,东边几颗明星乍现。
一辆豪华的马车驶在宽阔街道,上京夜晚总会灯火辉煌。
可这一切的喧嚣热闹,好似都与他无关。
马车里燃着安息香,可以凝神静气,谢长砚手里握着一本书,时不时翻动几下。
听着翻书的躁动声音,就知他心情不大好,江壹更加小心翼翼赶车了,生怕一个不稳就被踢下去。
马车飞快,一路到了皇宫。
宫门已经下锁,江壹把欲亲王的令牌一亮,守门士兵便笑着赔罪,“王爷恕罪,小的这就开宫门。”
随后马车进了皇宫,士兵们恭敬的目送着马车进去。
皇宫里是不能有马车进出的,可谢长砚却是来去自如。
直至勤政殿门口,江壹把马车停好,放了轿凳,谢长砚合上书,重重摔在矮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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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车帘走了下去,他身姿挺拔如松,如同一座冰雕般,漆黑深邃的眼底,浮上明显的怒意,和嫌弃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