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翌道:&ldo;剩了些鱼甲,哭喊着说是咽不下了。&rdo;
祁湛目光微沉:&ldo;塞她嘴里去。&rdo;
傅翌再次退下,楚妧依旧低头吃着鹿肉,像是没听见他们的话似的,注意力全被这鹿肉吸引住了。
怪不得人们都爱吃野味,这味道确实新鲜的很。
祁湛就这么侧头瞧了她一会儿,忽然道:&ldo;最近三伏,鹿肉性温,乃纯阳之物,可少食些。&rdo;
&ldo;噢……&rdo;
楚妧又看了眼鹿肉,恋恋不舍的放下银箸,用手帕擦了下嘴边的油渍,刚要擦手时才发现,她拿的还是祁湛的帕子。
那素净的帕子,此刻已染了些油光,星星点点地泛着微黄,连带着帕面也被攥出了褶。
楚妧心虚的把手帕往掌中藏了藏。
祁湛唇角微扬,像是没看见似的,忽然对她招了下手:&ldo;过来。&rdo;
语气不似前几次那般冷凝,楚妧的脚步也快了些,似乎没那么怕了。
祁湛往边上挪了半分,在软榻上腾出一个小小的空位来,道:&ldo;坐吧。&rdo;
楚妧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听话坐在了祁湛身边。
小小的身形几乎紧贴着他的,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种他从未闻过的幽香,也不知她戴了什么香囊,甜丝丝的,竟还有些好闻。
这乖顺的模样,倒让他不忍欺负了。
祁湛的目光落在她发间的金蝶上,忽然抬手勾住那金蝶的翅膀,楚妧只觉得头上一轻,那枚蝶饰就被他取了下来,丢到了桌上。
他拿这枚蝶饰干嘛呢?
楚妧不太明白,转眼发现祁湛正看着自己,那精致的眉目瞧得楚妧心跳快了半分,忙又低下了头,将手中的帕子往掌心里收了收。
&ldo;你的眉……&rdo;祁湛语声稍顿,犹疑了半晌,还是问道:&ldo;是谁画的?&rdo;
&ldo;刘嬷嬷。&rdo;楚妧抬眸瞧着他:&ldo;有什么问题吗?&rdo;
&ldo;没什么问题。&rdo;祁湛移开了目光。
那眉……画的实在难看了些,不如宴席那日好看。
祁湛的和煦让楚妧的胆肥了几分,她轻声问:&ldo;你打算……怎么处置秋兰?&rdo;
&ldo;你想我怎么处置?&rdo;
楚妧沉默了半晌,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ldo;我不想让她跟着。&rdo;
没有直接为秋兰求情,却为秋兰讨了条命,顺带又点明了自己不想让秋兰跟着,将难题丢给他,倒是机灵的很。
祁湛&ldo;嗯&rdo;了一声,淡淡道:&ldo;那就把她留在这吧。&rdo;
留在这?深山野岭的,只怕是凶多吉少。
不过楚妧也知道,这是祁湛所能做的最大让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