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关心他的伤势,不再对她笑,更不会主动对他说一句话。
祁湛话本就少,几番下去,他的性子也愈发沉郁了,时常是看着她吃,等她吃完了便将饭菜撤走,自己一口不动。
到了第三天早上,他也觉得没意思,便也不让傅翌去叫楚妧了。
楚妧自然也没有来。
晌午的时候,怀王为祁灏办了个简单的送行宴,祁湛以养伤的原由推脱了,只吩咐了傅翌送楚妧过去。
怀王一改先前威严的形象,对楚妧极为和蔼,府中其余人看了怀王的态度,也不敢再冷待楚妧,风头甚至比祁灏还胜了些。
傍晚傅翌和祁湛汇报的时候,祁湛只是面色淡淡地看着窗外的梅花,像是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似的。
傅翌摇了摇头,命阿庆备了晚膳过来,祁湛看着那荷叶边的碗口怔了半晌,忽然问:&ldo;她没去为老二送行么?&rdo;
傅翌道:&ldo;只是晌午参加了宴席,送行倒是没去。&rdo;
&ldo;那她现在在院里?&rdo;
&ldo;是。&rdo;
祁湛从椅子上起身,道:&ldo;去看看罢。&rdo;
傅翌忙拿了氅衣跟在身后。
天上不知何时下了雪,祁湛伤势恢复的不好,走的比往常慢了许多,到楚妧屋外时,肩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银白。
楚妧刚命丫鬟撤了晚膳,一抬头就看到了从屋外走进来的祁湛,那身鸦青色长袍几乎融到了夜色里,衬得眼底的青痕愈发浓重了。楚妧怔了一瞬,近乎本能地开口问了句:&ldo;用晚膳了么?&rdo;
祁湛眼神微滞,紧抿的唇角扬了扬,嗓音极轻的说了声:&ldo;没。&rdo;
楚妧转过眼,正准备命绿桃去备膳,却听祁湛又补了句:&ldo;想吃鲈鱼。&rdo;
楚妧的眉头揪了揪,却没说什么,只是吩咐了绿桃去炖鱼。
祁湛肩膀上的雪已经化了不少,在衣服上留下了两道浅浅的水渍,却迟迟没有将氅衣脱去,只是瞧着楚妧。
其余丫鬟犹豫着不知要不要上前,倒是傅翌率先反应过来,轻轻咳了一声,主动上前帮祁湛把氅衣脱去了。
祁湛眼神黯了黯,倒没有说什么,沉默地坐到了椅子上。
没过多久,鲈鱼汤便炖好了,依旧用那荷叶边的碗盛着,乳白色的汤羹冒着淡淡鲜美的香气,祁湛略微不适的皱了皱眉,却还是拿起汤匙尝了一口,淡淡道:&ldo;有刺。&rdo;
随后,他的目光就落在了楚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