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微微灼热的气息像火一样从她脸上一扫而过,她面颊上的汗毛似乎都烧了起来,猛地睁开眼睛,羞愤的看着他。
&ldo;祁湛!&rdo;
这一声怒意满满的轻斥听在祁湛耳中就和娇嗔没什么两样,他低笑道:&ldo;嗯?你为什么抖?&rdo;
楚妧狠狠瞪了他一眼,别过眼去不再说话。
可祁湛却拉过她的手腕,似乎并没有从刚才那一场战斗中得到餍足,轻轻咬着她的耳垂,道:&ldo;告诉我,妧妧。&rdo;
楚妧想反抗,可体内的力气就像是被全部抽走了似的,毫无动弹之力,眼见祁湛高大的身形又压了下来,心中一急,湿润的眼角处又染上了滴滴晶莹的泪珠,忙道:&ldo;不、不要了……&rdo;
可她娇怯的样子并没有熄灭祁湛眼中燃烧的火苗,反而让那一小簇火苗燃烧的更旺了。
她眼底的神色在他眼中变成了勾引,那声&ldo;不要&rdo;听在他耳朵里就变成了&ldo;要&rdo;。他将楚妧的双手推到了头顶上,略微滚烫的唇又吻了下去,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时,门外忽然响起了&ldo;咚咚咚&rdo;的敲门声。
祁湛身形一顿,眼底的欲色褪去些许,低低问了声:&ldo;谁?&rdo;
傅翌僵硬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ldo;世、世子……王爷、王爷来看您了,您看要不要……&rdo;
傅翌口中的话适时顿住了,祁湛眼底的欲色褪的干干净净。楚妧紧绷的肩膀忽地一松,朦胧的双眼也跟着一亮,原本挂在祁湛嘴角上的笑意就像是跑到了她嘴边似的,可眉毛却紧紧皱着,全然是一副为难的表情。
&ldo;哎呀,王爷来了,怎么办呀?&rdo;
那声&ldo;哎呀&rdo;听在耳中,就像是故意似的,配着她眼里狡黠的笑意,委实可气的很。
祁湛还能怎么办?
他不甘心的在楚妧唇瓣上咬了一口,起身穿上衣服,低声道:&ldo;我先出去瞧瞧,你让刘嬷嬷给你清洗一下,就不用出来了。&rdo;
楚妧裹在被子里,模样乖巧的说:&ldo;好的,你快去吧,别让王爷等急了。&rdo;
祁湛又在她红扑扑的脸颊上捏了捏,略微收拾了一下,这才转身走出了房门。
祁中培已经坐在厅中等候许久,手中的茶也有些凉了,面色虽有些不耐,但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并未发作什么,只是望着祁湛,问道:&ldo;湛儿在忙些什么?如何让爹爹等这么久?&rdo;
祁湛没急着答话,而是冷冷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傅翌,与他目光接触的一瞬,傅翌马上低下了头,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
他真的是冤枉极了。
若不是他急中生智提醒祁中培祁湛伤势未愈不宜打扰,那祁中培根本就想不起来去库房选什么药材,早在两刻钟前就该到了。
那样祁湛还能办成什么事?
他小小一个侍卫,又如何能阻止怀王?
好在祁湛并没有瞧他多久,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嗓音冷淡地回答怀王:&ldo;身体不大舒服,所以耽搁了些,还望父亲见谅。&rdo;
他嗓音虽是清冷,说的话却十分客气,祁中培联想到傅翌刚才说的,楚妧正在给祁湛疗伤,便也没说什么,抬手吩咐随从将手里托盘放到了桌上,将上面的红绸揭开,指着红绸下的檀木箱子道:
&ldo;这是本王刚刚亲自挑选的一些进补药材,你吩咐下去,让临华院的厨子加在你每天的膳食里,好好补补身子,伤势也好恢复的快一些。&rdo;
祁湛面色未有丝毫改变,点头命傅翌将木箱收下,道:&ldo;孩儿谢过父亲。&rdo;
从语气到动作都保持着淡淡的疏离,也不接话,全然是一副送客的姿态。
祁中培自然看出了祁湛的意思,可他却一点儿也不想走,呷了一口茶,缓缓道:&ldo;如今老二领兵出征北高,老三远在边疆,老四又是个不争气的,新帝刚刚登基,朝中事务繁忙,为父暂时腾不开手来处理府中事务,为父打算等你伤势养好,就将府中事务暂且交于你打理,湛儿觉得如何?&rdo;
祁湛微微敛眸,他猜到祁中培或许已经知道今天宴席上发生的事情了。
算计如他,肯定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将府中事务交与自己打理,无非是趁着使臣出使大邺,做给外人看看样子罢了。
祁湛眼皮也未抬一下,淡淡道:&ldo;孩儿明白了。&rdo;
祁中培又被祁湛噎住了。
他只能换了个话题,问道:&ldo;沄儿如今也快到了出阁的年龄,也该着手筹备她的婚事了,你身为沄儿的兄长,觉得沄儿该许配何种人家?&rdo;
祁湛一怔,原本古井无波的眼底这才泛起了些许涟漪,他微微抬眼,没有看祁中培,而是看向了傅翌。
傅翌正在给祁中培倒茶,低垂着眼睑,不大瞧得清他的神情,只能看到原本稳当的壶嘴偏了些许,几滴水珠砸到了杯沿上,无声的落到桌面,跌的粉碎,只留下了一片亮莹莹的水渍。
新帝刚刚登基不久,宫中算上赵筠清也才只有三个妃子,祁中培在这个节骨眼上提祁沄的婚事,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向来喜欢用儿女的婚事作为政治筹码,从老二开始,一直到他,哪怕是最小的老六,他一个都不会落下,他们全都是祁中培巩固权力的手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