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厨房的人下去了,春草、春鹃服侍宝钗净了手,吃完了一盅燕窝粥,宝钗便觉得胃里没有那么难受,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春草正在服侍宝钗漱口,便听得外面小丫头的声音道:“太子爷回来了。”宝钗听说,忙忙地漱了一下口,将茶盅交给小丫头收了,起身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带了春草春鹃到门口去给太子见礼。“太子爷。”宝钗恭恭敬敬福下身去,还未及站起来,就闻到一股酒气迫面而来,肩膀上一重,宝钗几乎稳不住自己的身子,幸得春鹃也忙在一边扶住了。“太子爷,你醉了!”宝钗缓过神来,忙双手使劲搀住了太子,酒气扑鼻,让宝钗不由地皱了皱眉头,吩咐道:“春鹃,你去厨房让人煮一碗醒酒汤来。”春鹃忙答应着去了。这边太子一手搂住宝钗的脖子,一手点着宝钗玉白玲珑的鼻头,笑道:“我醉了吗?我没醉,爷我今天高兴,高兴你懂吗?”“我懂,我懂。”宝钗一边敷衍着,一边和春草一起将太子扶坐到黄花梨架子床上。本想让他躺下的,可太子却一把抱了宝钗,把头搁在她的肩上,微眯着眼睛,一副不愿动弹的模样。宝钗顿时一张俏脸羞得通红,可挣了几挣确实挣扎不开,太子嘴里还念叨着“高兴。”手却不老实地去解宝钗脖子下的衣扣。“夫人,太子爷喝醉了,我去准备沐浴的东西。”春草适时地退了出去。不等宝钗回答就已经退出了卧室,并体贴地关上了房门。“太子爷。”宝钗羞红了脸,不敢推开太子伸进自己衣服中的手,可也僵直了身子不敢动弹。虽然心中害怕,但她也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尤其是她想要赢得太子的欢心。昨天晚上,薛姨妈将她叫到房里,遮遮掩掩地向她说起洞房花烛之夜的周公之礼,随后还给了她几本书,说什么一定要奉承着太子,只要把他伺候舒服了,她才能在太子府立稳脚跟。宝钗听得懵懵懂懂,等回到自己房里,打开薛姨妈给的那几本书,却不禁闹了个大红脸,那哪里是什么书,分明是些春宫图。宝钗虽然害羞,但还是忍不住将那些书全都翻了一遍,是以她虽未经过男女之事,却也略略晓得其中的门道了。不知道是觉得热,还是觉得身上的衣服碍事,太子忽然反手在自己身上撕扯了两把,不耐烦地道:“来呀,给本太子宽衣。”“是,太子爷。”宝钗低低地答应一声,站起身来想要为太子解下外面大褂的扣子,可也许是从来没有如此靠近过任何一个男人,也许是酒醉的太子让她心慌,越是着急,一双手越是抖个不停,哪里还能解开那扣紧的盘扣,不一会儿,宝钗白净细腻的额上就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美人当前,鼻间缭绕着一阵阵处子特有的体香,太子早已经忍不住了,这会儿见宝钗半晌也未能为他脱下大衣,他索性手下一使劲,三下五除二将扣子都扯落了开去,伸手抱住宝钗,倒在那黄花梨木的雕花大床上。夜已深,洞房花烛夜不过是刚刚开始,月儿扯了一片纱衣遮住面容,仿佛也不忍看见这一幕。“太子爷,该上朝了。”不过是五更时分,赵嬷嬷便带了春草、春柳等四名俾女在门外叫起。纵然是太子,但因已成年开府,是以每日都是必须去商朝的,更何况纳妾不同于娶妻,对于太子来说,娶妻尚有五日假期,而纳妾就一天也没有。对于皇家来说,纳妾不过是一乘小轿抬入府中罢了,并没有大办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太子犹睡的迷糊,更何况昨天是醉酒而眠,这头便有些隐隐作痛,是以听见外面的声音,便觉得有些烦心。“太子爷,是赵嬷嬷叫起呢,该上朝了。”宝钗小心翼翼地在旁边提醒。她一夜都没有合眼,这会儿听得外面的动静,心中不觉微微松了口气,浑身的青紫与疼痛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一切,那对于她来说是从未体验过的陌生与恐惧。微微动了动身子,试图去拾起地上的亵衣。“上什么朝,就说本太子今日不舒服。”太子咕哝了两句,却仍然闭着眼睛,或许觉着不太舒服,伸手从被子里掏了几下,居然扔出去一把花生红枣之类的东西。宝钗苦笑了一下,趁着太子还在迷糊,忍着身上的酸痛,拉了张被子遮住身体,悄悄从床尾绕了下来,从梳妆台上找到钥匙打开自己的衣箱,从里面找出了衣服,遂带上亵衣亵裤和中衣裤去净房里简单清洗了一下,这才穿上衣服出来,将满屋的狼藉稍作整理,方起身去打开房门,让赵嬷嬷和丫头们进来。赵嬷嬷看了身着杏色软绸中衣的宝钗一眼,示意身后的四名丫鬟将托盘在桌子上放好,遂对宝钗行礼道,“夫人昨夜可安好?太子爷可已起身?”宝钗有些尴尬,微微点了点头,回道:“太子爷昨儿酒喝多了,这会儿尚未起身。嬷嬷和四位姐姐服侍太子更衣,我这就去小厨房为太子煮碗醒酒汤来,以免太子爷待会起身时头痛。”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她只是想逃离这个空间。本院首发,请勿转载!一三一上回说到宝钗指着要给太子煮醒酒汤的借口想要逃离新房,却听得赵嬷嬷道,“还是请夫人为太子爷更衣,奴婢去为太子准备醒酒汤吧。(平南嬷嬷语气没有什么变化,但那撇来的一眼还是让宝钗尴尬地躲了一下,她明白,身为侍妾,服侍太子是她的本分,因此,赵嬷嬷的话根本让她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生硬地点头道:“也好。”赵嬷嬷去了,剩下春草四个丫头跟在她的身后,无奈,宝钗只有深深吸了口气,来到黄花梨雕花架子床的外面,看着那粉色的撒花帷帐,听到太子微微的鼾声,忽然想到昨夜的经历,宝钗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身上的疼痛似乎更甚了,可是她必须忍着,身后四个丫鬟偷偷打量她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微微闭了闭眼睛,调整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表情,攥紧了微微颤抖的手,宝钗终于提高了声音开口道:“早朝的时辰快到了,请太子爷起身。”隔着几层撒花床帐,依稀看到太子爷朦朦胧胧翻了个身,探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可却抓了个空,身下又被那象征早生贵子的大枣花生们硌了一下,这才触电般的弹起了身子,咕哝道:“什么东西?”帐外,看见太子坐起身,宝钗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上前来打起帐子,目光闪躲着太子裸在外面的上半身道,“昨晚太子爷喝醉了,那些花生、栗子没来得及收拾就睡下了,是妾身的不是。”“唔,”太子睡眼惺忪,微微挑眉看了宝钗一眼,却见她只穿着一身水粉色软绸中衣,长发只在头顶上松松挽了一个发髻,大半披散在身后,倒比昨日的浓妆更显得丽质天成,不觉有些看直了眼睛。“太子爷。”宝钗看太子不说话,只得抬起头来,恰好对上了太子看着自己的眼睛,心中不觉一阵惊慌,手又微微抖了起来,慌忙垂下了眼睫。转身胡乱地从春草托着的红漆托盘里取了太子的衣服,半跪在床蹬上,低着头道:“妾身侍候太子起身。”“不是说今天身子不舒服吗?让闫成派人去和丞相说一声。”宝钗躲闪的目光让太子更加的升起几分兴致来,本就略有些头痛的他更加地不肯去上朝了。“太子爷,这恐怕不好!”宝钗的声音低低的,语气却很是坚定。“哦?哪里不好?”太子提高了声音道。“昨日太子纳妾身,如此大操大办本就不合礼仪,只怕已经惹人非议。当今圣上身子不好,正该太子多多承担,为圣上分忧之时,若今日再不去上朝,只怕更会有人说太子流连女色、不孝父君、懈怠朝政。倘传入圣上耳中,只怕圣上多心,对太子爷……”后面的话宝钗虽没有说完,但利害关系已然言明。为了那个位置,太子已经做了诸多的努力,绝对不能因为这件小事就功亏一篑。更何况她已经是太子妾室,以后自然是要经常侍候太子的,太子若求欢愉,自然不必急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