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在茶馆的时候就把教训江留的一套都说好了,本以为江留还得驳斥一句不感兴趣呢,没想到男人这次认错态度十分良好,还认真道,“我没不理他,回去的时候会加他的。
“嗯???”
池言歌对这次谈话工程的异常顺利表示疑惑,但他看看男人专注开车,目不斜视的样子,只当他是今天心情好,也不唠叨了。
他不知道,就冲着某人今天那句‘天生绝配’,江留也不会把他拉黑的。
他们两人在茶馆的时候吃得还算多,便不打算吃午晚饭了。
池言歌回到家,闲来无事打开电视准备看一会儿最近的综艺节目,以便他跟着江留上综艺的时候能多学学综艺感,却一打开就看到面前的台正在放《不梦闲人不梦君》。
好死不死地,还正好是他们那段chuang戏。
鲜嫩俊俏的白面书生平时裹得严严实实,此时却解下衣带,一层层青衫往外褪,露出圆润的肩头,一双本是微挑的凤眸带着春风般的柔意,将那张脸都变得鲜活起来,而他面前的高大男人本来还是目不斜视,但被他这么故意地慢慢撩拨,终是忍不住,长臂一揽,把人禁在了怀里……
“啊!”
这声儿自然不是在电视机前没反应过来的池言歌发出来的,而是戏里的宋微云,那喘得叫一个媚,那声音叫一个柔和慌张,和今天林振教得一模一样。
端着水的男人恰巧走了过来,目光一扫过来,两个人都愣了几秒。
“你、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调到那个台的!”
青年大喊一声,立刻小跑到电视机前把开关按掉了,一瞬间窘迫得都忘记了面前就有遥控器。
就算是脸皮厚如城墙的池言歌,在好友面前毫无防备地放起来自己演过的颜色片也是会臊得慌的,池言歌打算在还没他发现自己脸红的时候溜走。
他脚步飞快,下一秒就到了浴室,朝外面喊,“我先洗澡了,有啥事儿一会儿说!”
接着,是‘砰’的一声关门声。
池言歌舒了口气,好像把门关了就能把一室窘迫都挡在外面一样。
刚刚真的是太丢人了,池言歌敢说自己就没干过那么丢人的事儿!尤其是、尤其是那电视声音开得还有点大,他那喘的一声江留肯定是听到了!
啊,池言歌只能想着第二天努力装的云淡风轻,慢慢地用时间来淡忘他这傻事儿吧。他的脸还有点烫,还、还不合时宜地满脑子都是屏幕上刚才的场景。
宋微云最会做表面文章,本来就是纵情声色的一个人,却偏偏最会装高洁,心里都想得要命了还要在陆信面前抬着下巴、嗤之以鼻地嫌弃人家急色。
那是殷时尺度最大的一部戏,那段床戏的时候,只有他们、导演和摄影师在,其他人都被清场了。
光线朦朦胧胧,浅得像澄澈的酒液,却格外醉人,他就算想忘记,也忘不掉萧衡散着长发,双眸前蒙着长长的黑布的模样和那双微凉的手按在他腰上的触感。
为了追求真实,他们是从来不用替身的,而那部戏的导演要求也很高,只能一遍遍地拍,拍到最后殷时都快忘了是在拍戏了,忘形到就像戏中的宋微云一样,对着身下身材极好的青年肆意揩油。
唇齿交缠,暧昧喘息,那段戏香艳至极,像是色泽艳丽又颓废的油画,吸引人一步步堕落,就算决心要割裂也还是在记忆里烙下了深深的影子。
青年打开了花洒,水温是他故意调到的冷水,可肌肤滚烫,脸颊潮hong,就算是冰凉的水也无法冲淡内心的燥热。
他,也很久没有纾解过欲望了。
池言歌近乎叹息地舒了口气,看着凝结着水珠的天花板,视线慢慢变得模糊。
他也是正常男人,总是有生li需求的,可和萧衡分开之后,戏路挫败,他那时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更别提再去开展另一段感情了。
池言歌忽然觉得自己过得是有够憋屈的,明明腰细腿长屁股翘,要什么有什么,一勾勾手不是一群人想扑上来,现在居然沦落到要靠右手君来解决需求了。
“嗳……”
眉目俊朗的青年慢慢吐出一口滚烫的浊气,狭长的眸子微眯着,在这雾气弥漫中浴室中,终于释放出来。
余韵的时间比往常都来得久,池言歌闭着眼睛,想,这应该是因为时间太久了的缘故。
他把花洒早就关了,所以,在这安安静静的浴室里,凝结的水珠滴下来的声音和轻轻的脚步声听起来都格外清晰。
嗯?
脚步声?
池言歌脊背绷直,大脑一瞬间当机,一片空白,下一秒,就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你的睡衣忘记拿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