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睡到半夜,苏樘就被一阵紧迫的窒息感给逼醒了,陆离的手死死缠绕着他的脖子,大半边人都赖在了他的身上。
我究竟是怎么睡得,被人悄悄爬上了身都还没醒?要是他不勒我的脖子,我们难道要保持这个姿势直到天亮!心里一阵恶寒,苏樘为自己的放松感到惊诧。
紧扣的手指被一根根掰开,又以肩膀为支点,一个巧劲,陆离就翻了个面,他下意识揽了揽怀中事物,可怜的被子就被他悉数拿下,侧着身体,大半个腚都在外吹风。
此情此景,苏樘看了只想摇头,他从未见过睡姿如此狂放之人,看样子这位小少爷的房间里定有许多的等身娃娃,要不然也不会宁愿着凉,也要缠着被子不放。
看他那瘦瘦长长的手脚,那柔软细腻的腰线,苏樘推测,小少爷应该经受不起这后半夜的风寒,苏樘扯了扯被子,妄图给他盖上,奈何小少爷执念太深,没能成功,权宜之下,苏樘只好把右边的床单掀盖在了陆离的腚上。
睡意全无,苏樘打算去外面探探情况,没成想一开门就遇到了熟人。
“苏樘!”奥曼惊奇,他正拿着房卡开对面的门。
“可以进去坐坐吗?”
“当然。”奥曼侧身,把苏樘放了进去。
“你怎么会在这?我走的时候es的那帮人都还在酒馆对赌呢,他们当时都已经喝倒了全场四分之三的人了。”奥曼把他那件深v的白色西装脱了,大手大脚的靠坐了床上。
“我跟着雇主来的,执行任务。”苏樘就这样站在墙边。
“哦,我还以为你也是来买真血石的呢。”
“也?”
“不瞒你说,这真血石我已经试戴过好几年了,效果还算不错,但是不能长久,我之后要出一趟远门,所以这次准备多屯一点。”
“你戴真血石干嘛?”
“血喝多了,有点厌烦。”
苏樘没有接话,这种理由明显就是拿来敷衍人的,这位叛逆的奥曼大人,曾隶属于著名的军政世家,他年轻的时候公然抛弃家族姓氏,拒不参军,只为了去从事低贱的海商工作,当时可是闹得沸沸扬扬,风头无两。
“你身上还有真血石吗?可否给我看看。”
“喏,这块我戴了有一段时间,现在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奥曼从后脑勺摸下一块拇指肚大小的石头,外层是透明的晶壳,在石头中心有一滴水滴状的红色,触感微凉,随着角度的变换,里面的那滴红色仿佛在徐徐流动。
“放在后脑勺你不觉得膈应?”苏樘把玩了一阵,就把石头还给了奥曼。
“普通佩戴对我来说不太够,为了让它的效应发挥到最大,我去做了个手术,在后脑勺那安装了一个凹槽,取放都很方便。”奥曼随手就把石头安了回去。
真血石的效应周期短,产量少,想要发挥最大的效应,还得在脑后开个凹槽,这对陆离来说无疑是极不方便的,而且还容易暴露身份,难道除了吸我的血就真的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吗?
苏樘一时有些烦躁,他不太想对陆离负责,可又做不到就这样放任不管,不仅仅是因为陆离对他接下来的任务有用,更是因为这些年来在书本中建立的良知让他无法就这样潇洒的放手,这小孩虽然顽劣,但却是确确实实的帮助过他们一家,而且他觉醒成sailor这件事,也的的确确与他脱不了干系,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伊森那只老鼠从中作祟。
无辜吗?他还真的无辜,可恨吗?他也的确可恨……苏樘其实并不介意给别人吸血,他介意的是陆离吸他的血,因为被陆离咬住时,身体的绵软无力,大脑的颤栗兴奋……会让他变得无力反抗,变成砧板上的鱼……变成任人宰割的弱者……
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还有许多责任没扛,他不能让这种不可控的危险亦或是弱点傍身,有了陆离,稍不注意,他们俩都将……万劫不复!
奥曼忽然一把抓住了苏樘的手,他恶趣味十足的捏了捏苏樘的指尖,“喂!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怎么?你也想给脑袋开个洞,我可以介绍个医生给你,还有八折优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