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樘的手总算松开了,陆离动了动脚踝,上面出现了四道鲜明的淤青,和他瓷白的肤色一比,看着甚是吓人。
“力气还挺大。”他嘀咕了一句,然后就理所当然地躺在了苏樘身边,顺便用脚把那只漂浮的皮鞋给踢了出去。
水流静静地在两人之间冲刷,陆离越躺越不是滋味,就好像有一只小猫在他心尖抓挠,这么大好的机会,怎么能如此浪费!
说干就干!他二话不说就站了起来,水哗啦啦地溢了满地,陆离站在浴缸尾端,飞眼从外面飞了进来,轻微的机械声变奏,两个翅膀从飞眼两侧延伸,陆离双手抓着翅膀,对着苏樘就是一阵猛拍。
优秀的下颌线,完美的鼻梁弧度,恰到好处的唇峰,微微皱起的眉头,再配合着他那狼狈的身体,简直太精彩了,要是他自己看到了这些图片,绝对会冲上来把他给杀了吧,陆离阴险地想到。
好不容易拍爽了,陆离又觉得不得劲了,哪有人泡澡穿衣服的?他当即把飞眼随手一抛,飞眼颤颤巍巍地在空中打了个转儿,好险没撞到墙上。
这衬衫还挺黏人,陆离吭哧吭哧地把衣服推到了手腕,还没来得及把袖子取下,那只手腕就好像有生命力般(?)自己动了起来,抬头,是一双可以掉冰渣子的黑色瞳孔。
“苏樘哥哥,你醒了啊。”微微一笑,陆离放开了那只顽强的袖口。
少年乖巧的有些可爱,白金色的头发比正午的太阳都还要耀眼,琥珀般的眼眸如同奥林匹克山上的圣火,透露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圣洁,一瞬间,苏樘险些被晃了眼睛。
“谢谢。”嗓音是低沉的沙哑,看样子这药的确让他大受折磨。
“不用不用。”陆离的眼睛笑成了好看的月牙,看了一眼悬停在空中的飞眼,他又不禁有些小小的得意。
“苏樘哥哥,你穿我的衣服吧。”陆离飞快跑出了浴室,把桌子上多出来的那一套衣服给抱了进来(a3又准备了一套)。
没有多言,苏樘利落起身,一把拽掉了挂在手腕上的衬衫,正要脱裤子时,他忽然心有所感,转头说道:“把飞眼收起来。”
陆离遗憾地叹了口气,只好乖乖照做。
简单的t恤短裤,给苏樘猛地灌入了一束青春的活力,明明是一头黑发,却莫名地让人感到耀眼,陆离也随意冲刷了一下,穿上了和苏樘的同款衣物。
一双材质奇异的拖鞋,鞋底是夸张到极点的云朵形状,鞋面是一块斜飞向上的翅膀,绵软洁白的大号鞋面,衬的脚踝是愈发纤细,苏樘不习惯地动了动脚趾,对于少年新奇的品味倒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大家穿的都是一样的,只是他是白的,而陆离是黑的。
流金流银,希望还来得及,内心沉重,苏樘走进电梯,来到了十五楼,大家看着两个过分帅气的人影冲了出来。
高的那个身高腿长,踩着白云,一马当先;矮的那个,踩着乌云,紧随其后,人群发出了不小的喧哗,因为这两个人直接横冲直撞地闯入了中央的贵宾包房。
流动着山水墨画的大门,虚掩着门扉,好整以暇地等着苏樘的拜访,推门而入,偌大的房间干净的有些吓人,唯独中间的白桌上放着一张醒目的黑色信纸。
纯白的墨潇洒不羁地勾勒出两个大字:“谢谢!”
信纸的一角被苏樘捏到发皱,他总算明白那个丑鬼说的“你不可能见到易先生”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是姓易的那个家伙啊。”陆离嘀咕了一句。
“你知道他?”苏樘问。
“他是哨兵中的名人,只不过多年来一直行踪不定,没想到竟然能在这碰到他……”陆离把信纸拿过来仔细摸了摸,又仔细闻了闻,最后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两个小屁孩被他带走了,那你就别想再见了,因为有生之年你都不一定能够碰上。”陆离把信纸还给了苏樘。
默默把信纸放回了裤兜,苏樘径直朝电梯走去,按下下行的按钮,不一会,就来到了地面。
陆离靠在电梯门檐,饶有趣味地目送着苏樘远去。
刚到门口,纷乱的红光就像一团乱麻似的闪了起来,刺耳的警报嗡鸣炸响在每个人的耳端,这是大楼的防卫系统,若不是登记人员,根本就出不了大门,很好地防卫了某些不轨之徒。
一堆持械人员将苏樘团团围住,十数把漆黑的洞口足以让每一个歹徒胆股生寒。
清脆的鼓掌响声,陆离一脸纯良的走了过来:“不好意思,这位是我朋友,还请大家礼貌一点。”
持械人员如魔法般迅速消失不见,只不过红光仍在刺眼。
“你跟他们说一声,放我出去。”苏樘淡淡地瞥了陆离一眼,这小孩果然是一肚子坏水。
“苏樘哥哥,今晚这里要举行一个盛大的晚会,而我还有两天就要走了,你就留下来陪陪我吧。”陆离双手插兜,神情无辜,眼神却透着戏谑,变声期的少年故作娇柔,说不出的寒碜别扭。
“我没空陪你玩游戏。”苏樘想也不想地就一口拒绝。
“光陪玩游戏当然没意思。”陆离淡定地晃了晃手腕,终端上的屏保一闪而过,那是一张充满绮丽色彩的青年图片,任谁看了都得心神一震,当然,苏樘本人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