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盛失去了唯一一次被救的机会,温临直接将他揍得脸如猪头般才罢手,他甩了甩发疼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双眼肿成一条缝的严盛。温临带着轻蔑的语气说道:“现在,严大制片还想用强吗?”嘴怎么了?严盛蜷靠在门边柜上,他仰着一张猪头脸又恨又怕地看着温临,张了几次嘴才忍着疼口齿不清说道:“温您,你,你遮是至毁前程!我要让你滚粗剧组,有我债一天,你就别想好过!”温临用舌头顶了顶刚才被严盛不小心用手扫到的嘴角,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严盛,好不霸气地说道:“用不着你威胁,老子不演了!剧组里有你这种垃圾,迟早会栽跟头,小爷我早走早脱身!”温临说罢冷哼一声转头就进了卧室,三两下换好衣服整理好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当着严盛的面抬首挺胸走了出去。这一夜,只有相邻的几个主演知道温临房间发生了什么,几人在温临走后,悄悄打开房门看着那道孤独而又高大的身影,莫名从他身上看到了一种他们所没有的勇气。温临在手机上点了几下,确定想要的东西保留好后,他才安心的踏出了酒店。只是出了酒店后,温临看着漆黑一片的街道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接下来,要去哪里呢?温临想到之前经纪人说的话,若是他作死将这个剧搞砸了,就让他自生自灭,也不知道是不是吓唬他的。这一次可不是他作死,是那个严盛太下作,不能怪他。温临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他还是不要扰人家清梦了,等明天再问问看吧。之前下榻的酒店环境虽然清幽,但是离商贸街有些距离,温临心里烦闷,便沿着昏暗的马路边走边想以后的路。今晚是要找个旅店住下的,温临这般想着,从手机上打开软件预定房间,但是距离近的几家竟然都客满了。最后在挑挑拣拣之下,温临选了一家小旅社,一晚只要八十块钱,就是距离有些远,步行过去要半个多小时了。马路上偶尔有路过的车辆,温临朝揽客的司机挥了挥手,他选择自己走过去,省钱又锻炼身体。作为一个自由摄影师,他走遍四海的同时自然也会遇到很多令人措手不及的事情,因此温临的心态已经被锻炼了出来,面对未知的前路,他也没多少担心,大不了重操旧业,给人拍照去。想通了这点,胸腔里的一口郁气也吐了出来,温临背好背包在人行道上小跑了起来。这具身体的素质实在太差,他要好好练练,以后再遇到不长眼的人,他揍人时就不会手疼了。正在心里构想着未来怎样揍人最帅的温临被身后的喇叭声打断,他头也没回的继续小跑着喊道:“不坐车,别打了。”然而身后的车主似是没有听到一般,依然短促的按了两声,温临轻舒口气停了下来,他转身不耐烦道:“都说了不坐车不坐车,有这功夫去···”后半句话被他生生吞了下去,因为面前的黑色商务车将车窗降了下来,里面坐着的人赫然就是郁霭!郁霭扫了眼温临微微张大的嘴巴,他不知为何会觉得他竟有些可爱,一双桃花眸在昏暗的路灯下闪着幽光,一身黑衣黑帽,就像一只黑色的猫咪。“怎么在这里?”郁霭收起心里的想法,目光掠过他后背的背包,低沉着嗓音问道。温临面对这个未来会主宰他命运的主角攻,总觉得有些害怕,他两脚微动准备掉头就跑的时候,又觉这样更不妥,便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双腿,两手勾着背包带子有些拘谨的回道:“郁,郁老师好,我夜跑呢!”温临实在没脸说他被扫地出门了,只能睁着眼睛编了一个瞎话。郁霭打量了一番他过于紧张的小动作,心道温临当时碰他瓷时可没这么胆小,怎么被自己说了两句后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他本不是一个苛责的人,温临现在也不纠缠他了,他自然不会再冷着一张脸对人,便一语点破了他的谎话,“哦?背着包夜跑?”“···啊,是啊,增加负重。”怎么回事,郁神什么时候这么没眼力见了,怎么能当面拆穿别人,温临心里小小的腹诽了一句,面上却微微仰头带着笑回道。这一抬头,就让他嘴角的伤暴露在了灯光下,温临还不自知时,郁霭就问道:“嘴怎么了?”“啊?哦,没事,不小心磕了下。”温临诧异的抬手碰了下嘴角,这才感觉到了点疼意,之前心里一直装着事儿,他都忘了自己竟然挂彩了。郁霭微微挑了下眉,看出温临对他的抗拒后也就不再追问,只说道:“有需要帮助的话可以说。”温临心里着实触动了一下,郁霭在原著中就是个有颜有钱、有才有礼的三好人设,不然也不会被主受欺瞒那么久都没有发现。他有心感念郁霭的好意,但是想到这个节点正是主受快要回国的时候,他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不要惹那等疯子了。温临朝郁霭点了点头,疏离而恭敬地说道:“谢谢郁老师,那没事我就先走了。”郁霭看着温临渐渐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手指轻点膝头,沉声对彭墨吩咐道:“去查查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保镖兼助理兼司机的彭墨应了声,在将郁霭送回酒店后,他就去联系人查消息了。彭墨的办事效率很高,郁霭刚洗完澡出来,他就将查到的消息报给了郁霭。“打了制片人?这倒是稀奇。”郁霭擦头发的手微顿,剧组的这些肮脏事他自然清楚,只是但凡他进的组,那所有人选必然都是挑选过的,因此并不会存在潜规则这种事情发生。而温临不是为了红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吗?怎么连剧组的制片人都敢得罪?脑海中闪过那人萧瑟离开的背影,他好像真的变得不一样了,首先能够果敢的拒绝职场潜规则这一点,他就值得自己尊重了。彭墨见他对温临的事情似乎很关心,便问道:“郁哥,要出面帮他一把吗?”“不用,且先看看吧。”郁霭摇了摇头,他没有立场无缘无故去关心一个人,让彭墨去查,也只是出于相识一场的缘故,不想让自己眼皮子底下出现肮脏的事情罢了。彭墨点了点头,见郁霭并没有其他吩咐后,便打算告辞去隔壁。郁霭在他走到门边的时候,突然唤住了他,“彭墨,最近我拍戏时一潇有给我回电话吗?”郁霭最近一直想跟顾一潇视频,但是对方不是说忙就是未接,他已经好久没有看过顾一潇了。彭墨眸光中闪过一抹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如实说道:“并没有顾先生的来电。”“知道了,你去休息吧。”郁霭语气中带着点失落,他挥了挥手打发了彭墨,一个人靠在沙发上翻着他和顾一潇的聊天界面。消息还停留在上周,不知从何时起,他就变得很忙了,忙到连和自己视频的时间都没有。不同于郁霭的为情所困,温临在一路小跑后终于赶在十二点前踏进了旅社的房间,八十块的房间自然比不上之前的酒店。不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洗漱间都是一层楼共用的。温临倒是不挑环境,只要干净就行了,他随便洗了洗就倒在了床上,白天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演戏,他为了不拖剧组的后腿铆足了劲儿,突然卸下来后就显得格外疲惫。脑子里的一切忧虑都被困意挤到了九霄云外,温临放心的睡了过去。在梦里正演技飙升碾压影帝时,温临被一阵欢快的铃声吵了醒来,他摸索着接通电话放到耳边嗡声道:“喂。”“温临!你做了什么!!微博都要炸了!谁给你的胆子自己辞演的?你还敢打制片人,你是觉得你打了人一走了之很潇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