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一个精明能干的人儿,居然因为叛国罪被判了绞刑,顾家被抄家,满门流放,这太不划算了!
长公主哪儿去了?她总不能也流放了?若她好好儿的,她与国公爷生的两女一儿,以及她前头生的大郎,也被流放了吗?
二郎顾戬之铁定被流放了没跑,可真是个倒霉催的,本是长房嫡长子,就因为继母带了个改姓顾的长子来家,又和亲爹生了个嫡次子,家里的爵位未必能落到他头上,坏事他却跑不掉。谁叫他没有亲娘疼呢。
他折于自己效忠的君王,这个君王会是谁呢?
听说皇后怀有身孕,莫非是皇后肚子里的这位小皇帝?
小皇帝长大了,要亲政,觉得定国公顾瞻权势太大,所以要除了他?那这或许还要些年头,到时候她也长大了,在那之前找个由头躲出去,就能避开抄家流放的祸事了罢?
现下她还太小了,出去最好的境遇是被人买了当童养媳,其实当童养媳也很苦的;次一点的便是被卖进大户人家当丫鬟,可她这么小,连琼鸦、雪鸥的年纪都不到,不会有人买的;最末一等的便是被卖到烟花柳巷,从小遭人打骂,调教,被当作玩意儿一般养大,供达官贵人取乐,货物一般在一帮臭男人中间流转。
光是想想,都叫姜锦年打抖了。
她得学些傍身的本事儿,便是一个人出门在外也不怕遇到歹人,至少能逃脱不是?
二伯顾睿是上过战场的,而二郎顾戬之还会从流放的罪臣之子成为大亨的战神,可见顾家的儿郎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
她若是能从他们身上学到一星半点保命的功夫,也就不怕了。
只是二伯如今缺了一条腿,脾气古怪得很,怕是不会同意教她功夫的。至于二郎,他现下也不像是在学功夫的样子啊,不是都说他是个病秧子,活不过二十岁么,那他后来是怎么成为战神的呢?
姜锦年想得入神,一直到四更的梆子敲响她才睡着。
翌日,姜锦年果然又赖床了。
文氏好脾气地把小家伙从被窝里捞出来,给她从里到外穿上了干净的衣裳鞋袜,背了一个绣花的靛青色小布袋,里面装了几块牛肉干和一小把蜜饯。
腰间还给她坠了一块羊脂白玉环,压着她桃红的纱裙。
匆忙吃了一碗牛乳和鸡蛋,姜锦年便带着琼鸦、雪鸥往擎松院跑去了。
这天课间,一向不苟言笑的顾二爷忽然朝小弟子招了招手,从抽屉里摸出一个九连环,一脸傲娇地道:“姩姐儿,你不是想学解九连环么,来,我教你。”
姜锦年一愣,想着自己在六娘面前搪塞的话,便走了过去,小声道:“二伯,我没带九连环。”
“无妨。用我这个便好。”顾睿一点没透露自己昨儿个跟个外院的小厮学了半天才学会,端着一副长辈的架子,一点一点给小弟子说自己的体会,“……你只需要记住一点,便是若你想解开后面这环,须得保证前面这环在杆子上。”
说着缓缓展示给姜锦年看,那小铁环便在顾睿修长的手指拨弄下拆解了下来。
“你看会了么?”顾睿温声问。
姜锦年视线却落在顾睿温和的眉眼上,心里有些暖暖的,嗯了一声,“看会了,二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