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上天不作美。原飞槐没能迎来属于他的幸福结局,他的爱人死亡,自己也差点陷入绝境。余芷青无奈,只好找回了自己的丈夫,原崆。原崆一眼就看出了原飞槐那微薄的求生意愿,他也不劝什么,只是开口问了句:&ldo;槐槐,你想为你的爱人报仇么?&rdo;原飞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就好像是即将熄灭的火星,突然遇到了一阵大风,没被吹灭反而燃起了凶凶大火,仿佛要燎尽整个草原。原飞槐说:&ldo;我想。&rdo;原崆摸了摸原飞槐的脑袋。然后,原飞槐就被原崆带走了,之后的几十年,余芷青都没有再见过自己的儿子,她早已料到了这样的结果,所以也并未有太多的悲伤。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路,带着希望活下来,总比悲哀的死去要好。原飞槐一直以为陈谋的车祸是场意外,他以为陈谋是为了救他才无意间死去,而当原崆告诉他,这场车祸不是意外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活下去的目的。原崆说:&ldo;槐槐,只要你足够强,就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rdo;原飞槐说:&ldo;妈妈呢?你不能保护她么?&rdo;原崆笑了笑,道:&ldo;她不是我想保护的人。&rdo;‐‐多么的坦然,多么直白,让原飞槐连恨都生不出来,他看着眼前的人,忽然就笑了起来。一个做军火和毒品的贩子,生出的儿子居然是个玩乐器的艺术家,多么可笑。原崆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他的子女无一夭折,除了从小到大都和他没什么关系的原飞槐之外,竟是没有一个长到成年的。唯一一个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十六岁女儿,在一年前遭人枪杀,还未送到医院,便直接断了气。这大概就是孽报吧,原飞槐在听关于原崆的故事时,心里这么想着。原崆的势力很大,但大多都上不了台面,若是之前的原飞槐大概会有些不屑,有些厌恶,但是现在的他却能坐在轮椅上坦然的接受这一切。原崆说:&ldo;王家那群人你想怎么弄?&rdo;原飞槐正在剪指甲,闻言头也不抬道:&ldo;怎么弄?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么?&rdo;原崆带着笑容把一种极为血腥的刑法在原飞槐的面前说了一边,原飞槐听完无动于衷,片刻后,才扯了扯嘴角,他说:&ldo;这样是不是太便宜他了。&rdo;原崆见原飞槐眼神里那彻骨的冷意,开始好奇原飞槐会怎么做。之后没过多久,原飞槐把王冕一家人都绑来了,把王冕关在屋子里,隔两天扔给他一块肉,一边看他狼吞虎咽的吃,一边在旁边平静的笑。王冕这么狼狈的活了几个月,突然原飞槐就不给他肉吃了,待王冕饿的半死的时候,原飞槐推着轮椅到了他的面前,他问:&ldo;王冕,想吃肉么?&rdo;王冕点头如捣蒜。原飞槐痴痴的笑了起来,然后朝着外面做了个手势‐‐门外的属下将两具血肉模糊的人体抬了进来,这两具人体都还有气息,王冕只看了一眼,便疯了。没错,王冕在这几个月里,吃的都是自己父母双亲的肉。原飞槐坐在笼子外面哈哈大笑起来,他想起了自己快被饿死时悲惨的模样,他笑着笑着,眼泪却掉了下来,他说:&ldo;王冕,我真是想杀了你,但是又舍不得,你要是死了,我去折磨谁呢?&rdo;王冕握着铁栏杆疯狂的喊着,他说:&ldo;不是我!!不是我!!!是王梓诏,是王梓诏‐‐啊啊啊啊!!!&rdo;原飞槐歪了歪头,用白皙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他说:&ldo;别担心,我怎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的。&rdo;王冕绝望的着,他哀求原飞槐的原谅,原飞槐说:&ldo;日子还久的很,你可以慢慢的想。&rdo;说完,他便离开了。王冕看着自己的父母被抬出去,他的父亲母亲从小便疼他,这才将他养成了这么一个骄纵的性子,可是现在,他居然要用自己父母的血肉来维持生命,王冕凄厉的惨叫起来,那叫声让看守的人都有些头皮发麻。原崆知道了这件事,竟是称赞了原飞槐一番,他说:&ldo;做我们这一行的,就是要足够狠,等到你哪天很不起来了,就是你死的时候了。&rdo;原飞槐眼神淡漠的看了原崆一眼,眼神里没有一丝对父亲的亲情,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要换做一般的人,看见原飞槐这眼神大概会心凉,可是原崆见了却很是高兴,他说:&ldo;槐槐,我就喜欢你看谁都不喜欢的模样。&rdo;原飞槐什么话都没说,推着轮椅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