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悠然这么做,倒不是因为心软。
只是胤禛一直重视手足之情,若是弘昼借这个机会报自己的私仇,胤禛那关怕是不好过,弄不好弘昼还得吃瓜落。
当然,弘昼也没那么傻,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二月,春天悄然开始,本是草长莺飞的时候,一场春寒却夺走了福宜的性命。
“侧福晋,您就吃一点儿吧。这样耗下去,您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啊。”
“受不了,便让我下去陪我的孩子们。”
先后失去女儿和儿子的年云容,脸上早没了往日的骄傲。
此时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背靠着青烟躺在床上,抱着福宜的衣服,泪也快流干了。
“侧福晋,奴婢求您了,您不能再这样这么自己的。您这样做,小阿哥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
“出去。”
“主子。”
“出去!咳咳!”
青烟不敢继续刺激自家主子了,只好忍着泪出了内屋。
“怎么,还是不吃?”
“回王爷,三天了,侧福晋水米未进,再这样下去,侧福晋的身子怕是受不住啊。”
胤禛何尝不是痛苦的。
他是这些孩子的阿玛,却一次次的送他们离开。
“把年夫人请来小住几天吧。”
“嗻。”
于是高无庸便以最快的速度把年夫人请了来,看到自己女儿躺在床上,虚弱的不成样子,年夫人心痛不已。
“青烟,去给你家主子熬些参汤来。”
“是。”
年云容闭着眼睛,不肯转身看她娘,年夫人也不顾什么夫人不夫人的,脱了鞋上了榻,把女儿抱在怀里。
这个行为让屋里的其他人一阵吃惊,而年云容则是没忍住,在自家亲娘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高无庸把这一场景告诉了胤禛,胤禛舒了口气。
总算是哭出来了。
年夫人这一住,就是小半个月。
“娘,要不您还是回去吧,女儿已经没事了。”
“不行,娘怎么也得看你好起来了才能回去,不然怎么跟家里其他人交代啊。”
幸好有年夫人的陪伴,年云容也算是一点一点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