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记起来了。”绿芍说,“我们商女呀,也知亡国恨,不唱后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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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芍戴着玉镯子的手无力垂下,楚幕抱着她失声痛哭。
虞棠也恍惚了好几天。
他才知道世上有个亲人,才刚找到她,她就走了。
世事如此,世事无常。
楚御很担心虞棠的状态,虞棠都说没事。楚御有自己的事要做,大事面前,他的个人情感怎可耽误。
楚御过段日子要秘密离开南京,去重庆与人会合。孤军奋战太艰难,他需要和其他人联手。
楚幕是个商人,不通行军打仗。早已退居幕后的楚父这时也不得不扛起大旗。
虞棠更是责任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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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棠路过一个巷子的时候,眼眸微动,停住脚步。
数十名日本人从四面八方围住他,用枪指着。
虞棠被“请”到了棠梨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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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显然是一名级别很高的军官。对方态度和蔼,说了一串日文。
虞棠冷淡道:“听不懂。”
翻译官立刻道:“皇军让你说出楚御去了哪儿。”
虞棠:“无可奉告。”
翻译官黑了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虞棠笑:“你也说着中国人的俗语,怎么就给日本人当走狗?”
日本军官又说了一大堆,不外乎是威逼利诱。虞棠权当听不懂。
翻译官怒了:“你听不懂人话吗?”
虞棠:“你是人吗?”
翻译官听了想打人,日本军官一抬手,他才止了动作。
军官又说了什么,翻译官狠狠瞪他:“便宜你小子了。皇军说你戏唱得不错,让你给军爷们唱一出儿。”
虞棠懂。无非是先礼后兵,他过去纵然是个戏子,如今也是楚家的夫人,让他为他们登台唱戏,无异于一种羞辱。
唱完之后再问他楚御的行动,他若不答,又是一番严刑拷打了。
与当初沈念的行为一模一样。
只是今日他这副身子骨,恐怕再熬不过去。这些年他太拼了,内里早已油尽灯枯,托大夫瞒着楚御,不让人知道。
楚御这次行动很重要,只要他和重庆那边的人谈成功,就能带兵回来御敌。可此刻他落在日本人手里,势必会让楚御犹豫。
他再一次,成了楚御的软肋。